在距离潼关不足百里的华阴县叛军营地,郑希文的帅帐之内,同样是灯火通明,气氛紧张。
郑希文,年约三旬,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此刻正满脸不耐地听着帐下一名黑衣文士的喋喋不休。
“郑将军,太子李承乾初到潼关,立足未稳,军心未定,正是我等发动奇袭,挫其锐气的大好时机啊!只要今夜能烧毁其粮草,再趁乱冲击其中军大帐,即便不能将其一举击溃,也足以令其元气大伤,为我大军后续攻取潼关,创造有利条件!”那黑衣文士唾沫横飞,言辞极具煽动性。
此人,正是枭营安插在郑希文身边的一名重要头目,化名“吴用”,自诩智谋过人。
郑希文闻言,显然有些意动:“吴先生,太子李承乾虽然年轻,但据说颇有勇略,此次领兵,陛下还派了李道宗为副帅,其麾下兵马,皆是京中禁军精锐,我等贸然劫营,会不会……”
“将军多虑了!”吴用打断郑希文的话,冷笑道,“李承乾不过是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至于那李道宗,早已年过四旬,锐气已失,不足为惧!我军有郑氏精锐家兵为骨干,又有枭营勇士相助,以有心算无心,何愁不成?”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将军,此次起兵,乃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只要能拿下李承乾,便是泼天的大功!届时,将军便是匡扶社稷的第一功臣!封侯拜将,指日可待啊!”
郑希文被吴用这番话说的热血沸腾,咬咬牙,猛地一拍桌案,喝道:“好!就依吴先生之计!传令下去,点齐三千精锐,今夜,随本将军奇袭潼关唐军大营!”
“将军英明!”吴用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躬身应道。
他心中暗自冷笑:郑希文这个蠢货,果然不堪大用。不过,正好可以拿他当炮灰,去试探一下李承乾的虚实。若是能侥幸成功,自然最好。即便失败了,也能消耗唐军的精力,为后续真正的杀招,创造机会。
......
三更时分,月黑风高。
郑希文亲率三千精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向潼关唐军大营。为首的,除了郑希文本人,还有数十名枭营死士,以及一些郑氏豢养的亡命之徒。他们一个个黑巾蒙面,手持利刃,眼神嗜血。
按照吴用的计划,他们将兵分两路,一路直扑唐军的粮草大营,纵火焚烧,制造混乱;另一路则由郑希文亲自带领,趁乱冲击位于营寨中央的太子中军大帐,务求一击得手,斩杀李承乾,或者至少也要将其生擒。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郑希文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士卒嘶吼道,“今夜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谁能先冲进太子大帐,赏金百两,官升三级!谁要是敢临阵退缩,杀无赦!”
“杀!杀!杀!”叛军士卒们被郑希文的许诺刺激得嗷嗷直叫,士气空前高涨。
很快,叛军便摸到了唐军营寨的外围。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唐军营寨的防守似乎颇为松懈,只有零星的几个哨兵在木制的箭塔上打着瞌睡,营墙也只是简单的木栅栏,看起来不堪一击。
“哼!李承乾小儿,果然土鸡瓦狗!”郑希文见状,心中大喜,暗道那吴先生果然神机妙算。
他大手一挥,低喝道:“动手!”
数十名枭营死士狗狗祟祟,悄咪咪摸到箭塔之下,手中短弩齐发,箭塔上的哨兵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栽倒下来。随即,叛军如同潮水一般,涌向简陋的营墙,三下五除二便拆开了数道缺口,蜂拥而入。
“杀啊!烧光他们的粮草!”
“活捉李承乾!”
叛军们嘶吼着,挥舞着刀枪,径直扑向他们预定的目标——粮草大营和中军大帐。
然而,就在他们冲入营寨数十步之后,惊喜来了!
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早已被挖空的地面突然塌陷,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叛军猝不及防,惨叫着掉进了数米深的陷马坑之中!坑底削尖的竹签立时将他们扎了个透心凉!
“不好!有埋伏!”郑希文大惊失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四周突然火把齐明,将整个营地照得如同白昼!
“嗖!嗖!嗖!”
无数的箭矢如同飞蝗一般,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叛军们顿时乱作一团,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中箭倒地。
“稳住!稳住!给老子顶住!”郑希文挥舞着大刀,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他的喊叫此时已是徒劳。
“哈哈哈!郑希文小儿,你家程爷爷在此等候多时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声中,程处默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带着数百名手持陌刀的重甲步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从左翼杀了过来!
陌刀阵,大唐军队的王牌之一!那些身高力壮的陌刀手,挥舞着长达丈余,重达数十斤的陌刀,刀光闪烁,寒气逼人!叛军的那些劣质兵甲,在锋利的陌刀面前,简直如同纸糊的一般,一刀下去,便是人马俱碎,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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