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莽猛地抬起头,牵扯到伤口,疼得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但脸上的震惊完全压过了疼痛,“真…真成了?!那传说中的…破灭指法?!我的老天爷!难怪!难怪李焱那龟孙的护体火劲跟纸糊的一样!哈哈哈!好!太好了!这下我看李家那群狗东西还怎么狂!”
他兴奋地挥舞着还能勉强动弹的左手,仿佛伤都好了一半:“老孙头!等陈师弟伤好了,让他教教我呗?我不贪心,学个皮毛就成!一指头戳死先天,太他娘带劲了!”
“滚蛋!”孙老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他没受伤的屁股上,拍得王莽嗷呜一声,“星痕指是祖师爷传下的核心秘传,非心性、悟性、根骨俱佳者不可轻传!你那脑子,练你的撼山棍去!别糟蹋好东西!”
“小气!”王莽嘟囔着,但眼中并无不满,只有替陈观高兴的兴奋,“那…李家那边?李炎那老狗吃了这么大亏,能咽下这口气?我看他临走时那眼神,跟毒蛇似的!”
孙老脸上的笑容收敛,变得凝重起来:“咽不下也得咽!众目睽睽之下,他李家的脸是自己丢的!馆主已经放出话了,若李家敢因小辈擂台比武落败而寻衅报复,便是与我青桑武馆全面开战!谅他李炎还没这个胆子立刻撕破脸皮!”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玄火宗那边…不得不防。李焱毕竟是他们外门弟子,就算是个废物,也关乎宗门脸面。我担心会有玄火宗的人借机生事,或者李家暗中使绊子。这段时间,馆内加强戒备,尤其是观儿那边,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他…是我青桑武馆未来的希望!”
“明白!”王莽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重重点头,“等老子能下地了,亲自去给陈师弟守门!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来!”
与此同时,李家府邸深处。
一间充斥着浓烈药味和灼热气息的密室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李焱浑身缠满了浸透药汁的绷带,躺在寒玉床上,脸色灰败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胸口膻中穴的位置,衣物被剪开,露出一个焦黑塌陷的恐怖伤口,周围皮肉呈现出诡异的灰败色,仿佛生机被彻底剥夺。一股阴冷沉重的气息从那伤口中丝丝缕缕地弥漫出来,与密室内灼热的火属性元气格格不入,甚至形成微弱的对抗。
李炎枯瘦的手掌覆盖在李焱膻中穴上方,掌心赤红如烙铁,浑厚精纯的宗师级火属性罡气源源不断地注入,试图驱散那股盘踞在孙子心脉要穴的诡异劲力。他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衣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呃…啊…”李焱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不时抽搐一下。
“废物!”李炎猛地收回手掌,看着孙子胸口那依旧顽固不散的灰败气息,眼中怒火与心痛交织,最终化为一声压抑的低吼,“连个凝气境的小杂种都收拾不了!还被人废了根基!我李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旁边侍立的几个李家核心人物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李豹的父亲,一个中年汉子,看着儿子惨状,又看看床上更惨的侄子,嘴唇哆嗦着,眼中满是怨毒,却不敢说一个字。
“父亲…”一个面相与李炎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李焱的父亲李烈,强压着悲痛和怒火,嘶声道,“焱儿他…真的…没救了吗?那到底是什么邪门指法?连您的罡气都…”
“那指力…极其歹毒!”李炎声音嘶哑,带着深深的忌惮,“霸道、沉重、蕴含一股寂灭生机的诡异力量!它不仅仅摧毁了焱儿的膻中穴,更如同跗骨之蛆,侵蚀了他的本源!我强行驱散,只会加速他的死亡!如今只能以火元温养,吊住他性命,再慢慢想办法化解那股死寂之力…”他眼中寒光爆射,“周震山!孙邈!还有那个小畜生陈观!此仇不共戴天!”
“父亲!我们立刻点齐人手,踏平青桑武馆!把那小畜生碎尸万段!”李烈双目赤红,如同疯兽。
“糊涂!”李炎厉声呵斥,“周震山那老匹夫巴不得我们主动撕破脸!他今日当众放话,就是逼我们动手!青桑武馆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又有周震山坐镇,强攻?你想让李家元气大伤吗?别忘了,盯着我们李家位置的豺狼,可不止青桑武馆一家!”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李烈不甘地低吼。
“算了?”李炎嘴角勾起一抹阴森残忍的弧度,如同毒蛇吐信,“怎么可能算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那小畜生中了焱儿的‘跗骨之炎’,只要他还在青桑城,就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他枯瘦的手指在寒玉床边缘缓缓划过,留下几道焦黑的痕迹:“玄火宗那边…焱儿的师尊‘赤眉上人’最是护短,且脾气火爆。传讯!将今日之事,尤其是陈观身怀诡异指法、疑似身负重宝的消息,添油加醋传给赤眉上人!哼,一个凝气境的小子,竟能破开玄火宗绝学,重伤其弟子…这足以引起赤眉的兴趣了!等他派人前来…我看周震山如何护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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