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秋深长老威名在外,未被强行要求听课的内门弟子多数会避开,余下亲传互相丢脸。
祝愿朝泽砚等人的方向望去,见着他们毫不知情的模样,心里蓦然舒坦。
课上半途,深秋长老眸光扫向楼兆安祁身后,不由冷哼。
书卷落在泽砚头顶,惊得泽砚应激踹开木桌,顺便带倒趴在上头的凌少顷。
“师妹,你干嘛啊?”
凌少顷梦中惊醒,险些以脸着地。
坐在前头的众人扭头看来,祝愿悠哉抱起胳膊,面上好一阵幸灾乐祸。
哦豁,有人来当倒霉蛋了。
“你们两个,上来演示一遍方才剑招”
凌少顷蒙圈,误认为眼前长老不识得他。
“长老,我是符修”
“我知道,所以上去吧”
秋深长老背着手看向两人,又点了前头白硕。
“他们两完了,要让大师兄打进墙里扣不出来”
祝愿戳着司炔后背,小声嘀咕。
“话说回来,泽师妹是剑修吗?”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扇修”
扇修剑修泽砚不知道,但她知道完犊子了。
“长老,我们二打一吗?”
秋深长老点头,熟练丢出两把玄铁剑。
哐当一声重响,泽砚尴尬拾起玄铁剑。
太沉了,没接稳。
周围空间置换,三人站在宽阔习武场。
白硕眸中浮出一丝笑意,看得泽砚后背发寒。
“师妹,承让”
说时迟,凌少顷在白硕动身那刻,出于符师直觉瞬移到远处。
泽砚握着玄铁剑格挡住剑式,虎口发麻,手腕翻转刺出。
姜没老的辣,白硕出剑位置刁钻,好几次险些封喉。
玄铁剑挑飞,泽砚后背猛得被踹了一脚,和凌少顷一同嵌进墙中。
“不错,又有进步”
“这位小道友可是剑修?”
泽砚将自己胳膊和腿脚从墙中拔出,冷冷回应道:
“不是,我是扇修”
秋深长老授课以来,第一次见着和白硕打上两个回合的新弟子。
白硕天生剑道,在同龄剑修中是顶端的存在。
见着对方回应,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对方握剑的手并不生疏,倒真让秋深以为九曲宗又出了个剑修。
“课就上到这,下堂课随即抽查,回去勤加练习”
凌少顷面色一黑,昆吾宗有没天理,符修还要上剑术课?
温玹看着两个师弟师妹,无由头叹息。
“昆吾宗山脚有家店铺不错,要不我们五个去搓一顿?”
“也行,你带路”
山腰凉亭中,季自虞淡然端起茶水,对面秋深长老绷着脸旁坐在棋盘前。
“也不知你们这些人,明明不会下棋,还要装出会下的样子,不嫌得累吗?”
秋深长老捏起手中黑子,随手落在白棋中央。
“你们宗那新收的弟子,是个剑修的苗子,让她走扇修做什么?”
“淮禾收了个好弟子,在当初被所有宗门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做主收下她”
九曲宗派温玹前来走过场的事秋深自然知晓,起初并不甚在意泽砚去向,太过体弱,需要耗费比其他亲传还要多的资源来培养,还有夭折的风险,不值得他冒险去赌未知数。
直到秘境试炼,对方展露的天赋足够让其余四宗惊叹。
谁也不知当初上问心梯都费劲的少年,会是天选阵道之人。
季自虞视线落在结伴下山的一群少年,面上流露出自豪。
“她想修哪道,自然得符合她意愿才行,剑修太苦,这孩子身子弱,一路走来吃得太多苦,没必要再让她吃修行的苦”
秋深一噎,没有去反驳。
入昆吾宗学宫的日子无趣且烦躁,至少凌少顷是这么认为。
但泽砚心惊胆战更多些。
白硕走上课堂的那瞬,泽砚心下一惊,暗道完蛋。
分身也随着她情绪波动露出慌乱的神色。
掌心玉牌亮起,凌少顷发来的讯息让她再拖一会。
凌少顷下山看热闹忘了时辰,无奈之下想出让泽砚用幻容术顶替自己,按着此前规律,前来授课的人不应是白硕才对。
法术形成的屏障出现在台前,白硕扫过泽砚的方向,唇角轻勾。
“此节课由我来传授心法,以防有道心不正之人,特布下显真术已验真身”
泽砚挑着角落的位置,握着玉牌的手泛起汗水。
怎么有种代课被抓的紧张感?
人一旦怕什么,就得来什么。
司炔眸光炯炯盯着她。
泽砚寻思着凌少顷什么时候和司炔扯上了关系。
眼瞅着要轮到自己,泽砚豁出去了。
“白师兄,我肚子不适,去外面解决完就回”
白硕眼眸夹杂不明情绪,点头允了泽砚请求。
桌下横生出的脚绊住泽砚。
幻容术失效,楼兆打瞌睡的劲一下散去。
“二师兄是这个,师妹也是这个”
楼兆冲安祁比起大拇指,打心里佩服两人。
“你们九曲宗玩得真花,在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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