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位神医的挽救下,郭嘉的病症暂时稳定下来。次日,我与军师志才在大将军府邸,一起交流了近期所发生的事情。志才听罢,建议我向天下发布“招贤令”,广纳贤才。以解当前大将军府人才缺口之急。
邺城,大将军府的“招贤令”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千层浪涛。布告在各州发布之后,已有形形色色的人物踏着邺城深秋的霜痕,汇聚于大将军府巍峨的门庭之下。府邸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车马塞途,自诩才学之士或慷慨陈词,或低声议论,或翘首以盼,喧嚣的人声几乎要掀翻府门前象征威权的青铜兽首。府内,偏厅暖阁,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深秋的寒意。我与志才对坐于一方矮几旁,几上温着醇酒,袅袅白气升腾。
“主公此令,如旱地甘霖,应者云集。”志才啜了一口温酒,脸上病愈后的红润在暖意中更显精神,眼神却锐利如昔,扫过窗外隐约传来的嘈杂,“然大浪淘沙,真金几何?还需细辨。”
我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手中一份墨迹淋漓的荐书之上,心中震惊道:“公与(沮授,现在坐阵黎阳)力荐一人,名徐庶,字元直。言其颖川奇才,韬略深远,尤擅军谋,更兼忠孝之名着于乡里。此人已在府外候见多时。”
志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颖川徐元直?其母贤德之名,在下亦有耳闻。忠孝乃立身之本,能得文若如此推崇,必非虚士。主公当速见之。”
“快传徐庶!”我沉声吩咐。
厅门开启,一位布衣文士稳步而入。他约莫三十许年纪,身形挺拔如青松,面容清癯,眼神澄澈而深邃,仿佛蕴藏着山川河岳。一身洗得发白的葛布袍,浆洗得硬挺整洁,足踏寻常麻履,通身上下无半点奢华修饰,唯有腰间悬着一柄式样古朴的木鞘长剑,平添了几分游侠的英气。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份沉静,厅外的喧嚣、府内的威仪,似乎都未能在他眼底掀起一丝波澜。他趋步上前,对着主位深深一揖,动作流畅而恭敬,声音清朗,如同玉石相击:“颖川寒士徐庶,拜见大将军。”
“元直先生请起。”我连忙向前,抬手虚扶,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位名动颖川的布衣奇才,“公与盛赞先生才具,言先生有经天纬地之能。今诸侯割据,天下动荡,今得元直先生前来相助,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啊”我单刀直入。
“能得大将军如此赞许,直心中惶恐!”徐庶慌忙退后一步拱手道。
“元直先生勿谦,我已知先生才能。烦请先生屈就与我大将军府主簿一职,不知先生愿否?”我诚恳的说道。
“大将军如此看重,直,愿用余生相助大将军平定天下,匡扶汉室!”说罢,徐庶双膝跪地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
“好!好!好!”我心甚慰。
于是让徐庶又与身旁的志才互相交流一番,徐庶领命退下,其沉稳的身影仿佛为将军府注入了一股清冽而坚实的力量。
数日后,府邸前庭那株巨大的银杏树下,满地铺金。我与志才正在商议此次招贤情况,志才忽然说道:“主公,通过这几日的筛选测试,来自淮南的一名年轻学子刘晔刘子扬,才能突出,不知主公能否一见!”
刘晔?我微微一怔。历史上此人乃汉室宗亲,淮南名士,其人才名素着,更以智谋深远、精于时务机变而闻名。其兄刘涣时任袁术治下太守,竟因惧祸而欲告发亲弟。刘晔察觉,当机立断,年仅二十便手刃其兄,携家眷部曲投奔庐江太守刘勋,其果决狠辣,亦令人侧目。此人身份特殊,心思深沉,此番主动来投,是福是祸?
“有请刘子扬先生。”我按下心中思虑,朗声道。
多时,一位身着深青色儒服的中年文士在门吏引领下步入庭院。他身材不高,略显清瘦,面容白皙,三缕长须修饰得一丝不苟,举止从容优雅,尽显世家风范。然而那双细长的眼眸,却异常明亮深邃,目光流转间,仿佛能穿透人心,洞察秋毫。他踏着满地的金黄落叶行来,步履沉稳,对着主位躬身行礼,声音清朗而平和:“汉室末胄,淮南刘晔,拜见大将军。久慕大将军威德,横扫中原,志在安民,晔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子扬先生,名满江淮,今日屈尊来投,实乃我之幸事。”我虚扶示意,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先生洞悉天下大势,不知对当前时局,有何卓见?尤以淮南孙伯符之动向,我愿闻高论。”我将最紧迫的东南新锐的威胁抛了出来,既是考校,亦是试探。
刘晔心中思索片刻,唇角忽然浮现一丝极淡的笑意,平静地开口:“江东孙伯符!”语气变得凝重,“乃新生之猛虎!其承父勇烈,锐气无双,席卷江东,士民归心。更兼周瑜、张昭等俊杰辅佐,文武相济,羽翼渐丰。此虎,爪牙已利,若待其踞长江之险,尽收江淮之利,则必成心腹大患!当趁其立足未久,根基尚浅,急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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