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口那模糊一闪的黑影,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进陈涛的脑海!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宏远的人?!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陈涛根本来不及思考赵大柱的生死和那未写完的血字,猛地向后一缩,身体紧贴在冰冷潮湿的窑壁上,同时手忙脚乱地去摸口袋——那里有许明远强制他随身携带的一小瓶防狼辣椒喷雾!
脚步声!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从窑洞入口方向传来,伴随着手电筒光束的胡乱扫射!
“妈的!人呢?刚才明明看到影子了!”一个粗嘎的男声低吼道。
“分头找!那小子肯定还在里面!老板说了,找到那个姓陈的,还有那个瘸子,死活不论!”另一个阴狠的声音命令道。
光束晃动,脚步声朝着陈涛藏身的角落逼近!
陈涛的心跳如同擂鼓,他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冷汗混着窑壁的湿气,浸透了他的后背。他紧紧攥住那瓶小小的辣椒喷雾,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拐角,手电光柱直直照了过来!刺眼的光线让陈涛瞬间暴露!
“在这!”打手狞笑着扑过来,蒲扇般的大手抓向陈涛的衣领!
就是现在!
陈涛猛地侧身躲过抓握,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将辣椒喷雾对准对方的面门,狠狠按下了喷头!
“嗤——!”
一股辛辣刺鼻的红色雾气瞬间喷涌而出,精准地笼罩了打手的脸!
“啊——!我的眼睛!!”打手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捂脸,痛苦地踉跄后退,手电筒也脱手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光线忽明忽暗。
“老三!怎么了?!”另一个打手闻声赶来。
混乱就是机会!陈涛看也不看,猛地撞开捂脸惨叫的打手,朝着窑洞深处、赵大柱被拖走的方向玩命狂奔!黑暗中,他凭借着刚才惊鸿一瞥的记忆和求生的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窑洞另一个更隐蔽的出口——那是一个塌陷形成的狭窄狗洞!
“站住!小兔崽子!”后面的打手怒吼着追来,枪栓拉动的声音在空旷的窑洞里格外刺耳!
陈涛头皮发麻,肾上腺素飙升!他像一头慌不择路的困兽,手脚并用地扑向那个狗洞,不顾碎石和断砖的剐蹭,拼命往外钻!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身后炸开!子弹擦着陈涛的小腿飞过,打在洞壁的石头上,溅起一溜火星!
剧痛和死亡的恐惧让陈涛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他猛地一蹿,终于从狭窄的狗洞中滚了出去!外面是浓重的夜色和齐腰深的荒草!
他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远离村庄、更荒僻的河滩方向没命地狂奔!身后传来打手气急败坏的咒骂和追赶的脚步声,但被茂密的荒草和复杂的地形暂时阻挡。
**神秘救援与“黑盒子”的召唤**
不知跑了多久,陈涛的肺像要炸开,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小腿被子弹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身后的追赶声似乎远了,但他不敢停,直到双腿灌铅般沉重,一头栽倒在一片芦苇荡旁的泥地里,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后怕,几乎将他淹没。赵大柱那惨烈的血字和戛然而止的拖痕,如同噩梦般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是他常用的那个,而是那个收到“柱”的信息的旧手机!
陈涛惊恐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加密号码。
他颤抖着接通,压低声音:“喂…?”
“别说话,听我说。”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沙哑、完全无法辨认男女老少的电子合成音,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你现在的位置不安全,宏远的人正在拉网搜索河沿村周边。往东,穿过芦苇荡,大约五百米,河边有一条搁浅的旧渔船。船底有个夹层,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拿到后,立刻离开,回市区!重复,立刻离开!”
不等陈涛有任何反应,电话已被挂断!
又是神秘人?!他/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他/她怎么知道宏远在搜捕?!船底夹层里的东西…难道是…赵大柱留下的证据?!
巨大的疑惑和强烈的希望交织在一起。陈涛挣扎着爬起来,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和虚脱感,按照神秘人的指示,拨开茂密的芦苇,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东摸去。
果然,在冰冷的河水边缘,一条破旧不堪、半沉半浮的小木船搁浅在淤泥里。陈涛费力地爬上船,船舱里积着浑浊的污水。他摸索着,终于在船尾一块看似腐朽的木板下,发现了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硬物!
他心脏狂跳,迅速将包裹塞进怀里,不敢有丝毫停留,转身就朝着远离河沿村的方向,借着夜色的掩护,跌跌撞撞地向城市的方向亡命奔逃。
**致命录音**
当陈涛浑身泥泞、狼狈不堪、如同惊弓之鸟般敲开许明远家门时,已经是后半夜。许明远看到他的样子,脸色剧变,立刻将他拉进屋,反锁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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