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捏着信纸往承乾宫走。
雪粒子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
檐角铜铃被冻得发僵。
摇晃时发出沉闷的「当啷」声。
「虎符合璧...」
楚墨接过信笺。
指腹摩挲「狼主将醒」四个字。
龙纹袖口蹭过沈若冻红的鼻尖。
「相府大夫人哪来的消息?」
她掀开暖帘进屋。
暖玉屏风自动升起挡住风雪。
「去年她中北戎牵机毒。」
沈若摸出珊瑚针囊。
烛火下针尖泛着冷蓝。
「是我用银针刺穴救的。」
「狼主陵的事,相府怕是早有算计。」
小桃捧着姜茶过来。
茶碗边凝着水珠。
「娘娘,守门的小桂子说。」
「相府三公子在宫门外跪了半个时辰。」
「让他进来。」
楚墨把信笺凑近火盆。
燃烧的灰烬里血丝状纹路若隐若现。
沈若盯着灰烬皱眉。
北戎巫蛊术里的「血信」。
用活人心血混朱砂书写。
写信人必死无疑。
相府三公子沈玉衡浑身是雪地进来。
膝盖在青砖上磕出冰碴。
「皇后娘娘,家父让我送样东西。」
他掏出油布包。
里面是半块羊脂玉虎符。
虎眼嵌着暗红珠子。
沈若指尖刚碰到虎符。
腕间针囊突然发烫。
珊瑚珠「啪」地炸开。
三根银针自动弹出。
扎在虎符三角。
银针瞬间变黑。
「有毒!」
春生抄起铜炉要砸。
被沈若拦住。
她用镊子夹起虎符。
珠眼渗出黑油。
在玉面聚成小字。
「狼主陵第三层,子时开棺。」
楚墨猛地拽住她手腕。
龙袍滑落露出小臂牙印。
当年沈若在乱葬岗救他留下的印记。
「子时?他们想趁朕祭天动手。」
沈若盯着虎符血珠。
想起空间里的另半块玉。
两块虎符一合。
玉牌「安若」二字大放红光。
「皇上,」
沈玉衡突然磕头。
额头渗血。
「家父说...相府世代守的秘密。」
「就在狼主陵地宫。」
窗外传来惨叫。
小桃掀开窗帘。
禁军捂着脖子倒在雪地。
喉管插着淬毒银针。
「北戎『寒鸦针』!」
春生拔刀冲出去。
刀身砍在冰棱上迸出火星。
沈若戴上金丝手套。
虎符在掌心发烫。
她掀开床板密道入口。
青砖缝渗出带着药味的血水。
「楚墨,你守着太子。」
沈若把半块虎符塞进他掌心。
「我去相府密道。」
「不行。」
楚墨一把拽住她腰带。
玄铁剑横在颈间。
「当年乱葬岗你扎我三针。」
「现在想单枪匹马?」
密道里传来锁链声。
沈若撒出荧光粉。
二十多个家丁举着毒箭。
箭头全对准楚墨后背。
「放箭!」
管家扯开衣襟。
胸口狼头图腾狰狞。
沈若拉着楚墨滚进密道。
银针甩出扎中弓箭手手腕。
毒箭擦着楚墨龙冠飞过。
钉在石壁上滋滋冒绿烟。
「走!」
楚墨挥剑砍断锁链。
玄铁剑在石壁划出火星。
密道越走越窄。
墙壁嵌着人骨烛台。
沈若给楚墨伤口撒上止血散。
前方传来女人笑声。
「沈若,别来无恙?」
相府大夫人扶着石壁走出。
满头珠翠在荧光下泛着幽光。
「当年你娘抢走我夫君。」
「现在又来抢狼主虎符?」
沈若盯着她袖口狼头刺绣。
「我娘是你毒死的?」
「毒死?」
大夫人怪笑。
掏出骨瓶。
「用你爹心肝炼的毒!」
「不然相府秘药怎能复活北戎狼主?」
楚墨握剑的手一抖。
沈若按住他手背。
指间夹着银针。
大夫人发髻藏着十二根淬「狼涎」毒针。
「狼主复活要活祭。」
大夫人抛出骨瓶。
里面滚出人心。
「你和楚墨的心脏。」
「正好凑阴阳双祭!」
人心落地。
密道顶部轰然坍塌。
沈若拽着楚墨躲进石缝。
无数毒蝎破土而出。
背上都刻着「狼」字。
「用火烧!」
楚墨掏火折子。
却发现被雪水浸湿。
沈若泼出烈酒。
银针扎向石壁硝石层。
火星溅到酒液。
瞬间燃起大火。
毒蝎惨叫着缩成一团。
露出底下青铜棺椁。
棺椁刻着狼主浮雕。
狼眼处正是虎符形状。
大夫人尖叫着扑来。
毒针齐射。
沈若侧身避开。
却见一根银针扎进楚墨肩胛。
「楚墨!」
沈若扶住他。
指尖触到伤口就脸色大变。
「狼涎」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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