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直刺早已听得目瞪口呆,面无人色的孙明阳!
“若再用你们那套寻常的清热降火,镇静安神的常规疗法,无异于抱薪救火!”
“半日之内,钟老必将油尽灯枯,心脉衰竭!”
“届时,便是大罗神仙亲至,也难救其性命!”
这番惊世骇俗的隔空诊断,彻底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尤其是孙明阳,他听得是浑身冷汗涔涔,双腿发软。
因为沈青所描述的,钟老此刻的那些细微体征,与他刚刚从特护病房里,拿到的第一手监测数据,竟然是惊人的一致!
这怎么可能?!
他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到啊!
钟承志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平静的年轻人,他那双凌厉的虎目之中,眼神剧烈地变幻着。
最终,他猛地一伸手,将早已吓傻了的孙明阳,狠狠地推到了一边!
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到沈青面前,用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青,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沉声说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法子!”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你,现在就跟我进去!”
“若我父亲有任何闪失……”
“我让你,给他陪葬!”
在钟承志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沈青神色平静地踏入了这间决定着钟老生死的特护病房。
房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
孙明阳和协和医院的钱思源副院长对视一眼,立刻厚着脸皮,以协助治疗、对病人负责,全程监护等冠冕堂皇的名义,寸步不离地跟了进来。
他们二人身后,还跟着几名所谓的专家组成员。
这些人,一个个都眼高于顶,看向沈青的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质疑与敌意。
病房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各种顶尖的生命监护仪器,围绕着病床摆放了一圈,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发出一阵阵代表着生命正在流逝的,单调而压抑的“滴滴”声。
病床之上,钟振国院士双目紧闭,面色已是一片深沉的青紫。
他的胸口只有着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起伏,鼻息间的气息,更是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可能彻底断绝。
情况,比沈青在门外预想的,还要危急数倍!
这分明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命悬一线,旦夕不保!
钟承志看到自己父亲这副模样,眼睛瞬间红了,强忍着才没让眼泪当场掉下来。
沈青仿佛没有看到周围那些或敌视、或威胁的目光。
也仿佛没有听到那些仪器发出的,催命般的声响。
径直走到了钟老的病床边。
他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钟老那冰冷干枯的手腕之上。
凝神,静气,诊脉。
病房内,落针可闻。
孙明阳和钱思源等人,虽然心中对沈青充满了不屑,但此刻看到他这副从容不迫的气度,心中也不由得莫名一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沈青终于缓缓地收回了手指。
“如何?”
钟承志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地追问道。
沈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孙明阳:“孙教授,我的诊断结论,与方才在门外所言,分毫不差。”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
“而且,我可以补充一点。”
“钟老体内的这股阴毒,其源头,虽然与我之前在香港所见,陈万豪老先生所中之毒,同出一源。”
“但是,这股毒,显然是经过了更为精心的改良!”
“它的发作速度更快,毒性也更为猛烈霸道!其目的,就是要让中毒者在最短的时间内,神智错乱,心脉衰竭,暴毙而亡,甚至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此言一出,钟承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毒?!你说我父亲……是中毒?!”他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
孙明阳和钱思源的脸色也是猛地一变。
“一派胡言!”
孙明阳立刻跳了出来,厉声喝道:“沈青!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妖言惑众!”
“我们专家组经过了最严密的检查和会诊,钟老的所有生理指标,都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他就是因为长期劳累,心力交瘁,又因为研读某些内容有问题的古籍,才导致的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没错!你这是在故意转移视线,推卸你治疗不当的责任!”钱思源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沈青看着这两个丑态毕露的跳梁小丑,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他懒得再跟这两个蠢货废话,直接转向钟承志,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钟司长,毒源,必然就在令尊日常最贴身、最心爱的几件物品之中!”
“请立刻让人将这些东西取来,我需要亲自检验!”
“不行!”
孙明阳想也不想,便再次跳出来反对,脸上充满了警惕与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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