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沈清漪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智慧与狠绝的光芒,“从今日起,你每日用我给你的那张单子上的药材熬煮药汁,熬得浓浓的,药味越浓越好。熬好后,端到寝殿,放在窗边通风处晾着,不必避人。”
“啊?”茯苓愣住了,“那……那不是安胎药啊娘娘?而且味道……”
“就是要这个味道!”沈清漪打断她,眼神锐利,“张济深不是要本宫‘虚弱’吗?本宫就‘虚弱’给他看!你每日熬煮这宁神药,药味飘散出去,正好掩盖掉我们处理他送来的毒药的气味!更重要的是——”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庭院里洒扫的宫人,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本宫因为孕中不适,私下找李太医开了调理的药,日日服用!本宫要的,是李茂李太医的名字,悄无声息地、‘合理’地与本宫的孕事联系在一起!”
茯苓恍然大悟!娘娘这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李太医这味“宁神药”作为烟雾弹,既掩盖真实意图,又为日后可能需要的“真正求助”埋下伏笔!让李太医不知不觉间,被绑上了揽月轩的船!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熬药!”茯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接下来的日子,揽月轩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药香。既有张济深每日准时送来的、腥甜浓郁的“安胎药”气味(在沈清漪“喝”下后,被茯苓迅速处理掉),又有偏殿小厨房里飘出的、带着酸枣仁和茯神清香的“宁神药”味道。
沈清漪的“表演”也愈发精湛。
张济深每日来诊脉(沈清漪在他来之前,会刻意少睡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萎靡),她总是恹恹地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明显,说话有气无力,偶尔还会蹙眉轻抚胸口,做心悸状。
“娘娘今日感觉如何?可还心悸气短?”张济深一边诊脉,一边“关切”地问。他指下感觉沈清漪的脉象,滑利依旧(喜脉仍在),但确实比前些日子显得虚浮无力了些,这正是气血被“大补”之物暗中损耗、根基不稳的征兆!他心中暗喜,看来那紫河车的“药效”,开始显现了!
“还是……老样子。”沈清漪声音虚弱,带着一丝“无奈”,“用了李太医开的宁神药,夜里……稍好些,只是白日里依旧倦怠得很,胃口也差……”她故意提及李茂,仿佛只是随口抱怨。
张济深心中冷笑。李茂?一个不开眼的愣头青,开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安神药,能顶什么用?正好!有他这“调理”做掩护,昭容这“日渐虚弱”的症状,就更能顺理成章地归咎于她自身体质和孕中不适了!简直是天助我也!
“娘娘凤体清弱,龙胎又需大量气血供养,有些不适也是难免。娘娘放宽心,按时服用微臣的安胎药,固本培元,待根基夯实,自然就好了。”张济深一脸“诚恳”地安慰着,心中却在计算着日子。五钱紫河车,再服用一两个月,那胎儿……就该开始“茁壮成长”了!
他起身告退,离开揽月轩后,并未回太医院,而是脚步一转,悄无声息地走向了通往坤宁宫的僻静宫道。
坤宁宫内殿。
皇后陈氏斜倚在凤榻上,听着张济深压低声音的禀报。
“……脉象滑利,龙胎安稳。然昭容娘娘气血虚浮之象日显,神疲乏力,心悸气短,食欲不振,夜寐不安,眼下乌青明显……此皆乃根基不稳、气血被龙胎所耗之兆。微臣观其形容,确比前些日子清减憔悴许多。她私下寻了李茂开了些宁心安神的方子调理,但于根本无济于事……”
张济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将沈清漪的“虚弱”症状描绘得淋漓尽致。
皇后静静地听着,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一颗硕大圆润的东珠。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目之中,寒光流转,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根基不稳……气血被耗……”皇后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字,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刺骨、带着残忍快意的弧度,“好,很好。本宫要的,就是她‘根基不稳’!要的,就是她‘日渐虚弱’!”
她抬起眼,目光如同淬毒的针,刺向张济深:“继续!药量不变!务必让她……‘安心’地服用下去!本宫要看着她,在这‘精心调养’下,一点点被掏空!直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微臣遵旨!”张济深深深躬身,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残忍。
殿内,龙涎香的气息沉凝厚重。
皇后抚摸着冰冷的凤座扶手,指尖下的赤金凤首浮雕硌得生疼,却让她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慰。她望向揽月轩的方向,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看到了沈清漪那张日益“憔悴”的脸。
沈清漪……
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在这“虚弱”的假象里,装到几时?你和你腹中那个孽种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这椒房殿的凤座,永远只能属于本宫和本宫的瑞儿!任何威胁,都必须……连根拔起,碾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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