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沈怀星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剧组的时候。
忽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她以为是电话推销,直接挂了。
没想到这个推销锲而不舍地打了三次。
她挂了三次。
第四次电话铃声响起,她被这个人的坚持感化了。
接通了。
一道字正腔圆的播音腔传来:“小姐,你还好吗……”
沈怀星打断了他的话:“不办卡。”
说完就要挂掉。
对面:“怀星小姐。”
沈怀星愣了愣,这熟悉的腔调……
对面:“怀星小姐,您的记性总不能比我还差。”
沈怀星人傻了,期期艾艾地喊道:“管家爷爷。”
对面的老人两鬓已然斑白,但茂密的头发依旧梳的一丝不苟,颈间打着优雅的领结,语气慈祥温和。
“小姐最近过的很精彩啊,我不怎么关注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也听说了不少呢。”
沈怀星语气有些不自在:“还好,您找我有事?”
“不是我,是你外公。”
沈怀星的心一紧。
深藏在心底的可怕记忆也一并翻涌上来。
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像是某种躲不掉也逃不了的魔咒一次次回荡在耳边。
各色眼光和议论纷纷,像是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很小就活在流言蜚语当中。
她被生下的那天,沈家无故引发了火灾。
商人信奉风水迷信,沈家老夫妇也不例外。
请来的风水大师不约而同地断定,沈怀星是灾星。
在流言蜚语中,她被指责克死了生母。
但沈怀星的养母余今烟却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待她宛如亲生女儿那般宠爱。
不仅想尽办法治好她的心脏病,还鼓励她学自己喜欢的古典舞蹈。
余女士去世后。
沈怀星从舞台上跌了下来。
在她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她又一次被指责为克星,沦为众矢之的。
幸而有余惊鹤,她才走出了阴影和长达数月的郁郁寡欢。
不承想,又一次灾难来临,这让她与舞台永远绝缘。
余老爷子不顾余惊鹤反对,执意要把沈怀星送出国。
所有人都坚信,沈怀星会克死身边关系亲密的人。
余惊鹤万千宠爱的小公主,成了人人喊打的扫把星。
默然等着管家爷爷把电话转交给余老爷子,沈怀星只觉得口中干涩发苦。
回国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余家,跪在祠堂前感谢余家十年的养育之恩。
接着,她坚决地提出要搬出去,自己一个人生活。
尽管那年她才十九岁,只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孩子。
余老爷子不怒自威沉稳的声音传来:“怀星。”
沈怀星低声喊了句:“外公。”
余老爷子的语气像是在谈家常一般的平缓:“最近过的怎么样?”
沈怀星:“还好。”
她的内心是畏惧这个老人的。
余老爷子:“你好长时间没回来过了,有空回家看看。”
沈怀星心里泛起疑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提起回家的事情。
在这四年里,她和余家人的联络寥寥无几,只有每年春节会照例回家吃顿年夜饭。
余老爷子:“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突然找你吗?”
沈怀星“嗯”了一声,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我听说,你和你哥哥,现在住在一起。”
闻此言,沈怀星的心仿佛骤停了一下。
口中发苦发涩,她甚至难以发出声音来。
沈怀星其实知道,他们两人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余老爷子。
但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到她这里。
语气甚至平淡到仿佛在唠家常一样。
“挺好的,你不在,他也只会担心。”
闻言,沈怀星有些错愕。
她以为,余老爷子会责怪她的不懂事。
他不觉得自己在余惊鹤身边会害了他吗。
“你也知道,你哥哥待你,比亲妹妹还要好。”
“你的事,他比谁都上心。”
沈怀星一时心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知道喃喃重复:“哥哥对我很好,我知道。”
余老爷子叹息一声:“外公其实是想请你帮忙的。”
沈怀星不理解话题怎么突然跳转了。
“您请讲,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责无旁贷。”
沈老爷子:“惊鹤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给他选的联姻对象他连见都不见一面。”
“我们余家也不是需要联姻才能维持,只要他喜欢,哪怕只是个普通姑娘也好。”
“所以啊,怀星你也帮他留意留意,这么多年,他身边一个知心人都没有。”
“他成家后,也多了个疼爱你的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完,沈怀星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明白余老爷子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真正想说的,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沈怀星忽然感到有些乏力疲惫,她低声答应了余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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