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食谱烧掉。”唐三的声音带着金属扭曲的破音。他的义肢正被金线图腾反噬,齿轮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燃烧的符文,那些符文落在食谱上,却被羊皮纸吸收,反而让世界树图腾变得更加鲜红。龙野拔出腰间的火纹匕首,刀刃刚触到食谱边缘,那些甲骨文突然全部凸起,像无数根餐叉刺向他的手掌——他瞬间闻到浓烈的铁锈味,仿佛整个后厨都浸在血池里。
苏乐乐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她腕间的青鳞猛地炸开,形成一道绿色的冲击波,将所有坠落的餐盘震成齑粉。而那些齑粉落地时,竟组成了新的甲骨文:“神嗣之肉,可烹万物。”龙野看见她的瞳孔正在变成竖瞳,而嘴角的糖浆已经顺着下巴流淌,在地面上画出条蜿蜒的血路,指向食谱最后一页的世界树图腾。
“快走!”唐三的义肢突然崩裂,齿轮如雨般坠落。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抓住龙野,而龙野看见他背后浮现出半条应龙的虚影,龙鳞上刻满了正在燃烧的地支符号。就在这时,食谱突然自行合上,封面上的“暴食之宴”四个字渗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油脂,那些油脂滴在地面上,瞬间长出无数根青铜餐叉,像荆棘般刺向三人的脚踝。
龙野最后看了眼食谱的封底。那里不知何时多了行用血写的小字,笔画还在不断扭曲生长,最终组成了他母亲的名字——而名字下方,是他自己的名字,旁边画着个正在被烹煮的食鼎。怀表的齿轮在他口袋里发出临终前的悲鸣,那些裂痕里渗出的红光已经染红了他的裤兜,像有人在他的时间里泼了盆滚烫的糖浆。
后厨的门突然被撞开。饕餮主厨站在门口,他的厨师帽下渗出无数条油脂触手,每条触手上都串着枚怀表,表盖在火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他举起手中的餐刀,刀刃上凝着半枚龙野的鳞片,而刀柄上刻着的,正是食谱最后一页的世界树图腾。苏乐乐的青鳞护盾彻底碎裂,她望着饕餮手中的餐刀,突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仿佛在回忆某个被遗忘的分糖场景——而龙野的怀表,在这一刻,终于发出了齿轮破碎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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