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轩坐在诊室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历夹边缘，眼前却总闪过三玖穿旗袍的样子——浅蓝色的真丝贴着她纤细的腰，白梅花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还有她靠近时，发间飘来的淡淡樱花香。
“丁医生？下一个病人准备好了。”护士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
他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连忙低头翻看病例，试图掩饰刚才的走神。可越想集中精神，脑子里的旗袍影子就越清晰，连带着鼻尖都隐隐有点发痒——早上那阵鼻血，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丢人。
“丁医生今天怎么了？脸红红的。”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看他捂着鼻子跑出去，吓我一跳。”
护士站传来小声的议论，丁子轩的耳尖更红了。他知道肯定是二乃搞的鬼，那个总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姐姐，偏要在这种时候添乱。
可心里的某个角落，却悄悄漾起一丝甜。
三玖穿旗袍的样子，是真的好看。不是那种张扬的美，是像抹茶一样，带着点含蓄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温柔。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流了鼻血——至少能名正言顺地躲开，不然盯着她看太久，恐怕要更失态。
下午没门诊，丁子轩提前下班，走到料理学院门口时，正看到三玖背着包走出来。她换回了平时的米白色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大概是刚做好的甜点。
“子轩？”三玖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脸颊微微泛红，“你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丁子轩的心跳漏了一拍，目光下意识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没看到旗袍的影子，心里竟有点小小的失落，“二乃呢？”
“她说要去买新的红酒，先走了。”三玖把纸袋递给他，“给你做的抹茶司康，刚出炉的。”
丁子轩接过纸袋，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像触电一样缩回，脸颊同时升温。空气里突然弥漫起一种微妙的尴尬，明明早上还靠得那么近，现在却连牵手都觉得不好意思。
“那个……早上的事，对不起。”三玖先开了口，声音细细的，“二乃姐她……”
“不关你的事。”丁子轩打断她，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其实……挺好看的。”
三玖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低下头小声说：“什么呀……”
“旗袍。”丁子轩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很适合你。”
他的坦诚让三玖的心跳瞬间失控，手指紧紧攥着背包带，指尖泛白。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线。
“我们……去走走吧。”丁子轩提议，声音里带着点紧张。
“好。”
沿着街边的人行道慢慢往前走，枫叶已经红透了，风一吹就簌簌落下，铺满地面。两人谁都没说话，却默契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肩膀碰到一起，又慌忙躲开，像两只笨拙的小兽。
“医院里……没再传那些话了吧？”三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
丁子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绝配”的流言。他摇摇头，语气笃定：“没有了。就算有，也不重要。”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三玖，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不管是穿旗袍，还是穿料理服，你都是最好的。”
三玖的眼眶有点发热，抬起头时，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满满的认真和温柔，像阳光一样，瞬间驱散了她心里所有的不安。
“嗯。”她用力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
走到街角的公园时，丁子轩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
三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狐狸头，眼睛镶着细碎的蓝钻，在阳光下闪着光。
“上次在奈良，你说喜欢狐狸挂件。”丁子轩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款式。”
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轻轻抚摸着狐狸吊坠，眼眶突然有点湿润。他总是这样，把她随口说的话记在心里，然后在不经意间，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帮你戴上？”丁子轩的声音带着点试探。
三玖点点头，转过身，把头发撩到一边。丁子轩走到她身后，指尖穿过她的发丝，项链的链条冰凉，贴在她的颈窝，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当他扣上搭扣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两人都顿了一下。
“好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三玖转过身，项链的狐狸吊坠落在她的锁骨间，和她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格外好看。丁子轩的目光落在吊坠上，又慌忙移开，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看吗？”三玖仰头问，眼里闪着光。
“好看。”丁子轩的声音很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她颈间流连，想起早上旗袍领口露出的精致曲线，脸颊又开始发烫，“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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