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时,三玖正陷在一片柔软的梦里。梦里的她穿着宽松的棉布裙,小腹微微隆起,丁子轩正弯腰,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侧脸温柔得像被月光泡过的玉。
“听到了吗?”她的声音带着点孕期特有的慵懒,像只满足的猫。
丁子轩抬起头,眼底的笑意比阳光还亮,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小腹,动作虔诚得像在触摸稀世珍宝:“听到了,在踢我呢,像你,脾气倔。”
三玖笑着拍开他的手,却被他顺势捞进怀里。他的拥抱很暖,带着点熟悉的薄荷香,怀里的空间被她的小腹占去了大半,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像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等他出来,我要教他打领带。”丁子轩的声音贴着她的发顶,像句温柔的誓言。
“才不要,”三玖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过他的颈窝,“要教他做抹茶大福,像我一样厉害。”
两人的笑声混在一起,像串被风吹响的风铃,在梦里荡出很远很远……
“唔……”
喉咙里突然涌上一阵熟悉的痒意,像有只羽毛在轻轻搔刮。三玖猛地睁开眼,梦里的温存还没散尽,身体却诚实地弓起,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
冰凉的瓷砖贴着膝盖,她扶着马桶边缘干呕起来,胃里空空的,只有酸水一阵阵往上涌,呛得她眼眶发红。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却带着点不自然的红,像朵被雨打湿的花。
缓了好一会儿,三玖才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梦里的画面突然清晰得像在眼前——隆起的小腹,丁子轩温柔的笑,还有那句“在踢我呢”。
心跳骤然失控,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她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指尖的触感微凉,却仿佛能摸到一层薄薄的、正在萌芽的希望。
不会是……真的吧?
这个念头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漾开圈圈涟漪,带着点难以置信的狂喜,还有点隐秘的慌乱。她和丁子轩虽然亲密,却从未认真规划过孩子的事,可此刻想到梦里的场景,心里的期待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满了整个胸腔。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镜子里的人却笑得眉眼弯弯,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走出卫生间时,丁子轩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翻一本医学杂志,晨光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幅水墨画。
“怎么了?不舒服?”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发红的眼角上,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伸手想探她的额头。
三玖下意识地躲开,心脏跳得更快了,像要冲出喉咙。她咬着唇,指尖绞着睡裙的衣角,声音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颤抖:“丁子轩,我……”
“嗯?”丁子轩放下杂志,坐直身体,眼底的担忧深了些,“是不是胃不舒服?昨天晚上不该让你吃那么多冰淇淋的。”
“不是……”三玖的脸颊泛起滚烫的红,像被他这句话烫过。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抬起头时,眼底的光亮得惊人,“我刚才……干呕了。”
丁子轩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是在分析病情:“干呕?是不是慢性咽炎犯了?最近面包店粉尘大……”
“不是咽炎!”三玖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急切的笃定,像怕他误解,“我梦到……梦到我怀孕了,然后醒来就干呕了,丁子轩,你说……会不会是真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孩子气的期待,像个等待开奖的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丁子轩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深潭。他张了张嘴,喉结悄悄滚了滚,想说“我们做了措施,不会这么巧”,可话到嘴边,看到她眼底那片闪闪发光的期待,像揉碎了的星星,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怎么能打碎她的期待?
“有可能。”他的声音放得很软,像块被温水泡过的棉花,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雀跃的小兽,“等会儿去买个验孕棒,好不好?”
三玖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烟花,用力点头时,眼角的红晕更明显了,像抹开的胭脂:“好!”
她凑过去,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像颗宣告喜悦的糖:“丁子轩,我好开心!”
丁子轩看着她雀跃地在房间里转圈,像只刚学会飞的小鸟,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笑容背后藏着多少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既希望如她所愿,又怕这突如其来的期待最终会落空,伤了她。
“丁子轩,”三玖突然停下来,双手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眼睛亮晶晶的,“你说我们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如果是女孩,叫‘樱’好不好?像樱花一样好看。”
“好。”丁子轩笑着点头,配合着她的想象。
“如果是男孩呢?叫‘麦’怎么样?像麦田一样,和面包店很配。”
“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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