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立刻变招,剑尖直指赵无恤胸口中央。果然,对方条件反射般护住那个位置,暴露出右侧空档。萧景琰抓住机会,一剑刺入赵无恤右肩——暗青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却没有阻止对方的攻势。
"没...用..."赵无恤狞笑着抓住剑刃,"王...赐我...不死..."
危急关头,一道白影从窗外掠入,三根银针精准地钉入赵无恤后颈。赵无恤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踉跄着后退。
"沈清霜!"萧景琰又惊又喜。
沈清霜的状态比离开时更糟。她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脱臼了,脸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她的眼神依然锐利如刀,手中的银针稳如磐石。
"他...变异太快..."她喘息着说,"我的针...只能控制三十息..."
萧景琰二话不说,一剑刺穿赵无恤的心脏。暗青色的血液喷溅在墙上,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赵无恤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身体缓缓倒下。
"走!"沈清霜拽住萧景琰,"祭坛...已经激活了..."
两人顾不上多说,匆匆向牛首峰奔去。路上,沈清霜简短地说明了情况:摄政王已经集齐了三件祭器,正在用活人血祭强行开启封印。她试图阻止,却被完全蛊毒化的黑旗卫围攻,险些丧命。
"最后一件祭器..."萧景琰边跑边问,"真的是我的...心脏?"
沈清霜没有直接回答:"血月祭坛的封印需要守墓人的血。但具体用法...石碑上记载模糊。"她突然停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入口,"到了。洞口有八个完全蛊毒化的黑旗卫把守,我们得——"
话音未落,洞内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紧接着是地动山摇般的震动。洞口处的黑旗卫们同时仰天嚎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一步变异——有的背后凸起骨刺,有的头颅拉长变形,全都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
"太迟了..."沈清霜脸色惨白,"封印...已经开始破裂..."
萧景琰感到体内的蛊毒前所未有地活跃起来。青纹已经蔓延到脖颈,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有火在血管里烧。但奇怪的是,这种痛苦反而让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他能听见百丈外树叶的摩擦声,能闻到洞内浓重的血腥气,甚至能感知到地底深处某种庞大而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还有一个办法。"沈清霜突然抓住他的手,"血契的最高形式——生命共享。我可以暂时接管你体内的蛊毒,让你保持清醒接近祭坛。"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那个杯口大的伤疤,"三年前摄政王从这里取走了'蛊种',但它留了个'根'在我体内..."
萧景琰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那会让你彻底蛊毒化!"
"没时间争论了!"沈清霜厉声道,"要么这样,要么大家一起死!"
洞口的怪物们已经发现了他们,正以惊人的速度冲来。萧景琰咬牙点头,沈清霜立刻将一枚银针刺入自己心口的疤痕,另一头则扎进萧景琰胸前的青纹中心。
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萧景琰跪倒在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通过那根银针从沈清霜体内流向自己——是蛊毒!她在将蛊毒引回自己体内!
"以血为引,以命为契..."沈清霜念诵着古老的咒文,青黑色的眼瞳完全变成了兽类般的竖瞳,"现在...走!"
萧景琰感到体内的蛊毒暂时平静下来,而沈清霜则痛苦地蜷缩起来,皮肤表面浮现出密集的鳞片状纹路。但他没有时间犹豫了——怪物已经近在咫尺!
拔剑,冲刺,挥斩。萧景琰惊讶地发现自己动作比平时快了数倍,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入怪物的要害。但更惊人的是沈清霜——她虽然痛苦不堪,手中的银针却依然致命,每一针都能让一个怪物暂时瘫痪。
两人就这样相互掩护着杀入洞中。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洞壁上的苔藓也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萧景琰血液凝固。
溶洞中央是个直径约十丈的圆形祭坛,上面刻满了与萧景琰身上相似的古老符文。祭坛周围堆满了尸体——有黑旗卫,有普通百姓,甚至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他们的血液被引导着流入祭坛中央的凹槽,形成一个可怖的血池。
血池上方悬浮着三件物品:一本泛黄的古籍、一枚龙形玉玺,以及半块阴阳玉佩。三件物品在血月的光芒下缓缓旋转,向血池投射出奇异的光纹。
而站在祭坛边的,正是摄政王李泓。
但与萧景琰记忆中那个威严的中年人不同,此时的李泓已经半人半怪——他裸露的上身布满青黑色鳞片,脊椎处凸起一排骨刺,十指变成了锋利的爪。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浑浊的青色,没有瞳孔,只有不断蠕动的黑色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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