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们尖叫着后退。
白霁赶紧将银鳞按回去:"抱歉,他有点...护主。"
姑娘们惊魂未定地跑开了。白霁躲到一棵树后,把银鳞掏出来:"你干什么?"
银鳞变回人形,头巾都歪了:"她们在向你求爱!"他气呼呼地说,"我看到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脸都红了!"
"那是节日习俗!"白霁无奈地解释,"就像...就像见面问好一样普通。"
银鳞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白霁帮他重新系好头巾,"而且你看,我一条都没收。"他晃了晃空空的手腕——刚才的彩线早在混乱中掉落了。
银鳞这才稍微平静下来,但金瞳依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尤其是任何试图靠近白霁的年轻女性。
龙舟赛开始后,气氛更加热烈。五条龙舟如离弦之箭般划破水面,岸上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银鳞起初还保持着人形站在白霁身边,但随着比赛进入白热化,他的瞳孔渐渐变成了蛇类的竖瞳,头巾下的角也不安分地突起。
"银鳞,"白霁小声提醒,"控制一下。"
银鳞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正常。但就在这时,河中央发生了意外——一条龙舟在急转弯时失去平衡,船上几个人掉进了水里。虽然苗家儿女个个水性好,但按照传统,岸上的人要往河里扔活鸭,让落水者比赛谁抓得多,称为"抢鸭子"。
在一片欢笑声中,白霁也被几个年轻人推到了河里。
"白霁哥也来!"阿土在水里大喊。
白霁无奈地浮出水面,抹了把脸。这确实是节日传统,被推下水的人不能生气。他正准备游向鸭群,突然听到岸上一声嘶吼。
"白霁!"
银鳞站在岸边,头巾不知何时已经掉落,银角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更可怕的是,他的双手正在变成利爪,眼角的纹路蔓延到了整个脸颊——这是即将完全变形的征兆!
"我没事!"白霁赶紧喊道,生怕他在众目睽睽下现出蛟形,"这是游戏!"
银鳞僵在原地,明显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斗争。最终,人类的理智占了上风,他勉强收回利爪,但依然死死盯着水面,随时准备跳下去救人。
岸上的寨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大巫师适时地站出来解释:"灵蛟护主心切,大家见谅。"然后严厉地瞪了银鳞一眼,后者不情不愿地捡起头巾重新戴上。
比赛草草结束,白霁湿淋淋地爬上岸,立刻被银鳞拉到一旁。
"你没事?"银鳞上下检查着他,眼中满是担忧。
"当然,"白霁拧着衣角的水,"我可是在河边长大的。"
银鳞的眉头依然紧锁:"人类过节的方式太危险了。下次我们蛟龙的传统节日,我要带你去潜深海、跃瀑布,那才叫安全。"
白霁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笑出声:"好啊,一言为定。"
傍晚的宴席上,银鳞表现得规矩多了。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用筷子夹菜,虽然动作笨拙但进步神速;有人敬酒就一饮而尽,然后被辣得直吐信子;听到有趣的鼓点还会跟着节奏轻轻点头。
白霁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满是柔情。这条曾经连人话都不会说的小蛇,如今正努力融入人类世界,只为能更好地陪伴自己。
宴席进行到一半,银鳞突然神秘兮兮地离席。白霁以为他去解手,没太在意。直到篝火晚会开始,银鳞才匆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布包。
"给你。"他将布包塞到白霁手里,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白霁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项链——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银饰"其实是小巧的鳞片,每一片都泛着七彩光芒,用细银丝巧妙地串联起来。
"这是...你的鳞片?"白霁震惊地问。
银鳞点头,有些忐忑:"阿土说求爱要送银饰。但我想,我的鳞片比任何银子都珍贵。"他指了指自己颈侧一处新长出的鳞片,"都是最近蜕下来的,我挑了最漂亮的。"
白霁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在蛟龙的世界里,赠送自己的鳞片是最高的礼节,相当于人类交出心脏。他小心地抚过每一片鳞,感受上面残留的银鳞的气息。
"帮我戴上?"他轻声问。
银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笨手笨脚地扣上项链,然后退后一步欣赏:"好看。"简单的评价,却饱含深情。
周围的寨民们注意到了这条特别的项链,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当得知这是银鳞用自己的鳞片做成时,几个姑娘甚至感动得抹起了眼泪。
"这才是真正的定情信物啊。"一位寨老感慨道,"比那些金银珠宝珍贵多了。"
银鳞骄傲地挺起胸膛,悄悄握住白霁的手。他的掌心冰凉而柔软,带着蛇类特有的触感,却让白霁感到无比温暖。
夜深了,大部分寨民已经回家,只剩下几个年轻人还在河边唱歌。白霁和银鳞避开人群,来到一处安静的河湾。满月倒映在水面上,像是撒了一把银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