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穹顶的翡翠光晕中,腐生夫人的虚影与木神的身影彻底交融。新的神木顶端,那朵淡绿的花突然绽开三瓣,每一瓣都流转着不同的光华——最外层是木神的青芒,中间是腐生夫人的翠色,最内层竟是归墟邪气的紫斑。三色交织,像极了被封印的某种古老符文。
“这是…‘共生印’?”烬道君瞳孔微缩。他曾在《太初志》残卷中见过类似的记载:上古时期,诸天万界的本源灵物常以“共生印”封印邪物,将正邪之力融为一体,以克制更强大的威胁。可眼前的印记却透着诡异的波动,像是随时会崩解的枷锁。
“神尊,您看!”楚寒突然指向树冠深处。原本清澈的神木汁液正渗出暗紫色的液体,在树干上汇成龙形纹路。那些被净化的木灵残魂发出惊恐的尖叫,他们的灵体开始扭曲,竟被紫液腐蚀成半透明的虚影!
“是归墟的‘蚀灵浆’。”獬豸圣兽的独角剧烈震颤,玉色清辉在周身流转,“三百年前,归墟之主曾用此浆污染过北境灵脉。它能腐蚀一切生机,连神木的本源都无法抵抗……”它的声音突然顿住,“不对,这浆里…有腐生夫人的气息!”
话音未落,树冠顶端的共生印突然爆发出刺目紫光!腐生夫人的虚影从光中跌落,她的青绿色纱裙已被染成斑驳的紫黑,眉心木花印记正渗出黑血。“不…不可能…”她捂着胸口踉跄后退,“我明明用生机净化了蚀木珠,怎么会…”
“是你体内的腐生草。”烬道君突然开口。他望着神木顶端那朵三色花,“五百年前,你被封印时,最后一丝意识附着的不是腐生草,而是腐生草吸收的…归墟残魂。”
楚寒翻出《太初志》的另一卷,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腐生草,腐土所生,食腐而生,亦能纳污为养。若遇至邪之物,可成‘共生体’,却终为其所噬。”他的指尖颤抖着指向神木,“这株新生的神木,根本不是木神与腐生的融合,而是…归墟邪物借你们的生机重生!”
树冠中传来轰鸣。原本抽枝的腐生草突然疯长,每一片叶子都化作锋利的刃,割破周围木灵的灵体。被腐蚀的木灵残魂发出刺耳的尖啸,他们的怨恨化作黑雾,竟与紫液融合成更强大的邪力。神木的枝干开始崩裂,翡翠色的汁液混着紫浆喷涌而出,在半空凝结成巨大的漩涡——那是归墟之主的虚影!
“蝼蚁们。”虚影的声音震得虚空扭曲,“你们以为用生机就能净化邪物?三百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苍梧域的木灵、雪魄域的冰魄、幽冥域的魂灵…所有被你们保护的‘纯净’,都将成为我重铸归墟的养料!”
“不可能!”腐生夫人嘶吼着冲向虚影。她的身体已半透明,却仍用最后一丝力量凝聚出腐生剑,“我以腐生草为引,以木灵为骨,以怨恨为刃…定要斩断你这邪根!”
“阿腐。”烬道君突然伸手,刑天铡的仁恕金焰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她的手腕。他望着她眼中的疯狂,轻声道:“你忘了么?五百年前,你阻止木神用活机祭炼神木时,说过‘真正的生机,是让每个生命自由选择’。现在,你也要成为吞噬生机的邪物吗?”
腐生夫人的动作顿住。她的指尖颤抖着抚过胸口的木花印记,那里还残留着当年被封印时的记忆——她跪在腐渊边,看着被木化的修士尸体,突然明白:木神所谓的“净化”,不过是把鲜活的生命变成维持神木的燃料;而她所谓的“毁灭”,却让那些被囚禁的修士残魂得以解脱。
“我…我错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我不该用怨恨代替思考…更不该让你们的生机…成为邪物的养料。”
归墟虚影发出刺耳的笑声:“现在后悔?晚了!待我吸收这株‘共生神木’,整个诸天万界的灵脉都将为我所用——包括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家伙!”
“做梦!”楚寒的明心剑突然爆发万丈金光。他的识海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一位白衣修士站在腐渊前,手中握着一柄染血的木灵剑。那修士的面容与烬道君有七分相似,他的脚下,是被他救下的百余名修士残魂。
“那是…你?”腐生夫人震惊地望着楚寒。
“是我。”楚寒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三百年前,我师父就是被木神派去监督‘活机祭炼’的修士。他发现真相后,联合腐生夫人(当时的腐生仙子)反抗,却被木神追杀…最终,他用生命将腐生夫人的残魂封入这株腐生草,自己却被刻进了《太初志》的‘殉道者名录’。”
树冠中的紫液突然凝固。归墟虚影的身影开始扭曲,他的声音里带着惊恐:“不可能…《太初志》里明明写着…那修士…死无全尸…”
“他确实死了。”烬道君握紧刑天铡,“但他用最后一丝生机,将腐生草的种子种在了自己的心脏里。三百年来,这颗种子一直在等——等一个能理解‘生机’真正意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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