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时候,皇帝下诏扩大各种祭祀的坛场,增加祭祀用的玉器和布帛,还说:“我听说祠官祈祷,都把福气都归到我一个人身上,不考虑老百姓,我这心里怪愧疚的。就我这德行,还独占这福气,老百姓却享受不到,这不是显得我更缺德嘛。让祠官好好祭祀,别光为我一个人祈福!”
这一年,河间文王刘辟强去世了。
当初,丞相张苍觉得汉朝得的是水德,鲁人公孙臣却认为汉朝该是土德,说土德的征兆是黄龙出现。张苍觉得他胡说八道,就没搭理他。
公元前165年春天,黄龙在成纪出现了。皇帝就把公孙臣召来,封他为博士,让他和其他儒生一起论证土德,起草改历法、定服色的事儿。张苍这下觉得自己没面子,就蔫儿了。
夏天四月,皇帝第一次到雍地,在郊外祭祀五帝,还大赦天下。
九月,皇帝下诏让诸侯王、公卿、郡守推荐贤良、能直言进谏的人,皇帝亲自出题考他们。太子家令晁错答题答得特别好,被提拔为中大夫。晁错又上奏章,说应该削弱诸侯势力,还有一些法令需要修改,写了足足三十篇。皇帝虽然没全听他的,但觉得这人才华不错。
这一年,齐文王刘则、河间哀王刘福都去世了,还没孩子,封国就被撤销了。
有个赵国人叫新垣平,靠看风水啥的被皇帝召见。他跟皇帝说长安东北方向有神气,五彩斑斓的。于是皇帝就下令修建渭阳五帝庙。
公元前164年夏天四月,皇帝在渭阳五帝庙祭祀上帝。这下新垣平可火了,被提拔为上大夫,赏赐了好几千金。皇帝还让博士、儒生们从《六经》里找依据,写了本《王制》,商量着去各地巡视、封禅这些事儿。又在长门道北边建了五帝坛。
把淮南王刘喜又改封为城阳王。还把齐国分成六个国家,丙寅这天,封齐悼惠王还在世的六个儿子:杨虚侯刘将闾为齐王,安都侯刘志为济北王,武成侯刘贤为菑川王,白石侯刘雄渠为胶东王,平昌侯刘卬为胶西王,仂侯刘辟光为济南王。淮南厉王在世的三个儿子:阜陵侯刘安为淮南王,安阳侯刘勃为衡山王,阳周侯刘赐为庐江王。
秋天九月,新垣平派人拿着玉杯到宫门前上书,说是要献给皇帝。新垣平跟皇帝说:“宫门前有宝玉的祥瑞之气飘过来了。”过了一会儿,一看,果然有人来献玉杯,上面还刻着“人主延寿”。新垣平又说:“我能让太阳再回到中天一次。”过了一会儿,太阳还真往回走,又到中天了。于是皇帝就把这一年改成十七年为元年,还下令全国老百姓一起喝酒庆祝。新垣平又忽悠皇帝:“周朝的大鼎丢在泗水里了。现在黄河决口,和泗水连通了,我看东北方向汾阴那边有金宝之气,估计周朝的大鼎要出现了!征兆都出来了,不去迎接可不行。”皇帝一听,赶紧派人在汾阴南边修庙,挨着黄河,打算祭祀迎接大鼎出现。
公元前163年冬天十月,有人上书告发新垣平,说他说的全是骗人的鬼话。皇帝把他交给官吏审问,最后新垣平被处死。从这以后,皇帝对改历法、定服色、祭祀鬼神这些事儿也不咋上心了,渭阳和长门的五帝庙,就让祠官去管,按时祭祀,自己也不去了。
聚焦汉文帝时期的政治、军事与社会治理,通过刑罚改革、对匈防御、人才任用等事件,展现了文帝仁政与时代局限的交织:
刑罚改革:仁政的进步性与执行矛盾
人文精神的突破:文帝废除肉刑(如黥、劓、刖等),以苦役、笞刑替代,提出“刑罚以导人向善”的理念,打破先秦“以刑止刑”的残酷逻辑,体现对生命权与人格尊严的初步重视,是中国法制史上从野蛮到文明的重要转折;改革的局限性:丞相张苍等人拟定的新律存在明显缺陷:如笞刑数量过重(三百、五百下常致人死亡),变相加重刑罚;对贪污、累犯等直接处斩,仍保留严刑峻法色彩。这反映出改革在“宽刑”与“维稳”间的妥协,也暴露官僚体系对君主意志的执行偏差。
对匈政策:被动防御与人才困境
军事应对的保守性:老上单于率14万骑兵入侵,汉文帝虽部署重兵防御,甚至欲亲征,但最终仅将匈奴逐出边塞即止,未主动追击。这种“防御为主”的策略,与汉初国力尚弱、需休养生息的现实相关,但也助长了匈奴的侵扰气焰,为后续边患埋下隐患;冯唐论将的政治隐喻:冯唐借李牧典故批评文帝“赏罚失当”,直指魏尚因“上报杀敌数差六人头”被削爵的荒诞;官僚体系僵化:文书考核凌驾于战功实效,反映文法吏制度对军事效率的侵蚀;君主用人的矛盾:文帝虽纳谏赦免魏尚,却难改“重程序轻实绩”的治理惯性,暴露出集权体制下人才任用的局限性。
经济与民生:重农实践与制度隐患
废田租的民本举措:文帝下诏“免除田租”,是对晁错重农思想的深化,直接减轻农民负担,推动粮食增产与人口增长,为“文景之治”奠定物质基础。此时“刑罚大省,断狱四百”的社会稳定局面,印证了轻徭薄赋对民生的积极影响;商业与农业的隐性矛盾:文中虽未直接提及商业,但新垣平以“祥瑞”获宠、诸侯分封等事件,暗示地方豪强与商人势力仍在渗透政治(如齐地分六国后,商业资本可能借分封重新活跃),为景帝时期“七国之乱”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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