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繁复、绣着百鸟朝凤纹样的宫装外裳,瞬间失去了支撑,如同凋零的沉重花瓣,顺从着地心引力,从她圆润的、线条优美的肩头悄然滑落。
丝绸摩擦过细腻肌肤的声音微不可闻,那昂贵的衣料无声地委顿在她脚边,堆叠成一圈华丽的废墟。
昏暗的光线失去了外袍的遮蔽,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身上。
里面仅剩一件素色的、质地柔软的里衣,丝绸紧贴着她的身躯,清晰地勾勒出少女初绽的、玲珑有致的曲线——纤细却不失韧劲的腰肢,微微起伏的胸线,流畅的背脊线条。
白皙得晃眼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精致的锁骨如同白玉雕琢的蝶翼,在光线下投下诱人的阴影,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林皓瞳孔骤然收缩!饶是他心志坚毅如铁,也完全没料到李清芸会用如此激烈、如此彻底的方式来剖白心迹!
李清芸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泪水终于蓄满眼眶,沿着她光洁的脸颊滚落,在素白的里衣领口洇开深色的圆点。然而她的眼神,却在那晶莹的泪光中,呈现出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燃烧灵魂的虔诚。
那双曾抚琴作画、执棋点香的纤纤玉手,此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继续伸向里衣纤细的系带。她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变得异常平稳、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玉磬敲击,带着宣告神谕般的庄重与力量:
“清芸之心,天地可鉴!此身……亦为城主所驱策!愿以此……换城主……再无顾虑!”
她要用这最原始、最彻底、也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将自己的一切——过往的荣光、世家的矜持、女子的羞怯、连同她的尊严与未来——都如同祭品般,赤裸裸地、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林皓面前。
她要撕开所有的伪装,碾碎所有的距离,用这惊世骇俗的“献祭”,换取他心底最后一丝疑虑的彻底烟消云散。
……
当一切归于平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未散情潮、破碎尊严与沉重誓约的粘稠气息,暧昧却又令人窒息。
李清芸默默地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一件件地、缓慢地将散落的衣衫重新拾起、穿上。
她的动作有些僵硬,甚至带着一种迟滞的笨拙,指节因为之前的用力而微微发红,系带时几次都没能找准位置,透露出身体与精神遭受巨大冲击后的麻木。
然而她的神情却是异样的平静,如同风暴过后的海面,死寂而空茫。
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只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印记。那双曾盛满决绝与泪水的美丽凤眸,此刻失去了所有光彩,如同熄灭的星辰,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虚无。
她没有再看林皓,仿佛那个刚刚发生惊心动魄一幕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她只是低着头,专注地整理着最后一层衣襟,将所有的脆弱与刚刚袒露的一切都重新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质感,如同山涧寒泉,只是在那冰冷的调子底下,难以察觉地潜藏着一丝被碾磨过的沙哑:
“城主,若无其他吩咐,清芸这便去准备陨星谷的资料。您要的:历次开启的记载、已知的危险区域、可能出产的奇物名录,以及……二十年前那次开启,所有能找到的参与者名单和后续情况,清芸会尽快整理齐全,呈送过来。”
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不再等待林皓的回应,转身快步离开了议事厅。那决绝而略显仓促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渐浓的暮色之中。
林皓站在原地,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热和泪水的微凉,心中五味杂陈。李清芸用如此激烈的方式,在他心头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也彻底堵死了他所有猜疑的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心绪强行压下,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沉沉的夜幕。
……
接下来的两日,林府上下笼罩在一种忙碌却压抑的紧张氛围中。林皓谢绝了一切访客,将自己封闭在静室之内。
他的闭关有两重目标。首要任务是稳固刚刚突破至金丹境中期的修为。丹田气海内,液态真元澎湃汹涌,规模远超以往,流转间带着沉沉的轰鸣。他一遍遍运转《太虚衍天诀》,反复打磨真元,锤炼经脉,务求境界坚实无比。
同时,他潜心参悟从王家缴获的一门地阶下品身法——《流云步》。
此步法以灵动迅捷、轨迹莫测见长,尤其擅长在狭小空间与复杂地形中腾挪闪避,正契合陨星谷的环境。
借助破妄神瞳的玄妙,他成功将其补全并推演至天阶下品,威力与精妙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此外,他仔细研读着李清芸送来的那叠厚厚的陨星谷资料。
卷宗中详述的致命危险、诡异的空间异象以及强大凶残的异化妖兽,让他对即将踏入的险地有了更清醒的认知。
他的目光尤其停留在记载二十年前那次开启的寥寥数页上。参与者名单残缺不全,后续记载更是语焉不详,字里行间透着一种被刻意抹去痕迹的阴霾,这无疑加深了他心中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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