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将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新的平静下,不知又藏着多少暗流。但卫蓁蓁不再迷茫——只要他们三人并肩,这万里山河,终会在他们手中,绽放出太平盛世的光芒。
春末的京城,卫府门前的石狮子披着新红绸,门楣高悬的“护国功臣”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卫蓁蓁站在坤宁宫窗前,望着宫墙外隐约可见的卫府飞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自边疆大捷、新政推行后,父亲官拜丞相,兄长获封镇远大将军,卫家一门三侯的盛况,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传奇。
“娘娘,礼部侍郎家送来的贺礼已清点完毕。”女官捧着礼单的手微微发抖,“光是西域进贡的夜明珠,就足足装了三箱......”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掌事太监尖着嗓子喊道:“萧将军求见!”
萧沅身披玄甲闯入,甲胄上还沾着未擦净的尘土,腰间佩剑泛着冷光:“皇后娘娘,卫府今日收到匿名信,信中威胁......”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染血的信纸,“要卫家交出边疆布防图。”卫蓁蓁接过信纸的瞬间,指尖触到干涸的血迹,心头猛地一紧——那字迹歪斜扭曲,分明是用匕首刻就。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容珩剧烈的咳嗽声惊飞了檐下白鸽。他捏着密报的手青筋暴起,纸上“卫府树敌过多”的字样刺得他眼眶发红。暗卫的回报字字如刀:“户部尚书与三皇子来往密切,似在谋划......”他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青瓷碎裂声中,沙哑下令:“调影卫二十四时辰保护卫府,再让萧沅增派五百御林军。”
夜幕降临时,卫府灯火通明。卫老丞相独坐书房,望着满墙先帝御赐的字画,苍老的手抚过腰间玉牌,长叹一声。突然,窗外传来细微的异响,他警觉地抽出暗格中的软剑,却见女儿的贴身宫女翻墙而入,带来萧沅的密信:“有黑衣人在城郊集结,目标恐是卫府。”
卫蓁蓁在坤宁宫急得来回踱步,案头摆满各方送来的威胁密报。容珩派人送来的鎏金护甲泛着冷光,萧沅连夜绘制的卫府布防图铺满地面。她忽然想起幼时在卫府的无忧无虑,如今这荣耀背后,竟是如履薄冰的危局。
三日后,京城最大的茶楼“悦来居”突然传出惊人消息:“听说卫家私下屯兵十万,意图谋反!”谣言如野火般蔓延,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卫蓁蓁得知时,正在批阅后宫开支,气得将毛笔狠狠掷在地上:“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萧沅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正在校场练兵。他怒极反笑,抽出佩剑劈断碗口粗的木桩:“敢动卫家,先过我萧沅这关!”他即刻点齐三千铁骑,在卫府周边布下天罗地网,铠甲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银海,吓得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靠近半步。
容珩则召来御史台,亲自审理谣言案。当他将幕后主使——三皇子的贴身太监押上朝堂时,咳嗽着举起证据:“伪造文书,散布谣言,其心可诛!”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念在皇室血脉,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回京!”
风波暂息,卫蓁蓁趁着夜色悄悄回了趟卫府。她摘下凤冠,换上素色罗裙,走在熟悉的回廊上,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父亲苍老的声音从书房传来:“蓁蓁,这荣耀来得太急,恐生变故啊......”她推开门,看见父亲鬓角的白发又添了许多,心中酸涩难忍。
正说着,屋顶传来瓦片轻响。萧沅如鬼魅般落地,手中握着带血的匕首:“有刺客。”他警惕地扫视四周,目光落在卫蓁蓁身上时,却柔了下来:“娘娘受惊了,末将已解决。”容珩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朕也来看看。”他身着便服,却掩不住帝王威仪,手中还握着为卫老丞相准备的百年老参。
三人围坐在庭院中,月光洒在青砖上。卫蓁蓁望着眼前二人,一个是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护她家族周全的大将军,一个是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扫清障碍的帝王。萧沅默默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容珩则细心地为她斟了杯热茶,叮嘱道:“夜里风凉。”
卫蓁蓁的眼眶渐渐湿润。这份荣耀带来的压力如千斤重担,可每当她觉得支撑不下去时,总能感受到来自两人的守护。她想起萧沅为了卫府安全,连续三夜未合眼巡查;想起容珩在朝堂上力排众议,维护卫家声誉。这些点点滴滴,让她对两人的感情愈发深厚,却也更加迷茫。
更深露重,卫府恢复了宁静。卫蓁蓁回宫的路上,马车缓缓驶过朱雀大街。她掀起车帘,望着京城璀璨的灯火,心中满是感慨。树大招风,卫家的荣耀背后是数不清的明枪暗箭,但只要有萧沅和容珩在,她便有了底气。
回到坤宁宫,案头放着两人送来的信。萧沅的信简短有力:“有我在,卫府万无一失。”容珩的信则细腻温柔:“莫要忧心,朕会护你一世周全。”卫蓁蓁将信贴在心口,嘴角泛起浅笑。前路或许依然艰险,但这份被两人捧在手心的珍视,让她甘愿与他们一同,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与后宫中,守护卫家,守护江山。
此后的日子里,卫府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萧沅派来的精锐侍卫混在府中下人里,容珩的影卫则日夜监视着京城动静。卫蓁蓁在后宫也没闲着,她广施恩泽,拉拢嫔妃,为卫家在宫中建立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一日,卫府的账房突然发现,有人在暗中收购卫家名下的商铺。消息传到坤宁宫,卫蓁蓁正要派人彻查,萧沅和容珩却同时来了。萧沅一身戎装,剑眉紧蹙:“末将已查出是户部尚书搞的鬼,他想断卫家财源。”容珩则咳嗽着展开一卷文书:“朕早有准备,这是他贪污的证据。”
三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在他们的配合下,户部尚书很快倒台,卫家的危机也顺利解除。经此一事,卫蓁蓁更加明白,她与萧沅、容珩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儿女情长,而是生死与共的羁绊。
春去秋来,卫府的荣耀依旧,但卫蓁蓁的心却愈发安定。每当夜深人静,她望着窗外的明月,总会想起那两个为她遮风挡雨的身影。这份感情该何去何从,她或许还没有答案,但她知道,只要他们三人并肩,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而这,或许就是她在这深宫中,最珍贵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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