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内,红绸在微风中轻轻翻飞,似是仍沉醉于方才婚礼的热闹。白若雪脚下踩着满地散落的铜钱,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一把拽住南宫翎那绣着糖葫芦的喜服下摆。此时的战神大人,身上的铠甲还未卸下,可发髻却歪了半截,那束发玉冠在方才与伴娘团的拔河比赛中被扯落,给他平日里冷峻的形象添了几分狼狈与诙谐。
“夫君!”白若雪眉眼弯弯,笑得格外灿烂,婚纱口袋里的铜钱随着她的动作,晃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我发现个赚钱的好买卖!”
南宫翎微微蹙眉,耳尖上还泛着因方才被她当众喂糖球而泛起的红晕,他略带无奈地调侃道:“又要卖什么?难道是‘战神眼泪’?”
“比那可值钱多了!”白若雪一边说着,一边高高举起写着“十文一次”的木牌,而后朝着演武场中央用力一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跟战神合影!而且凭照片还能换半串糖葫芦!”她的话音刚落,周围围观的百姓瞬间炸开了锅,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激动的涟漪,铜钱如雨点般纷纷砸向她裙摆的口袋。
“郡主!我要和战神拍打虎照!”一个年轻后生挥舞着手中的铜钱,迫不及待地喊道。
“给我画个骑在战神肩头的!”一个孩童也跟着叫嚷起来,眼中满是期待。
甚至有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费力地从人群中挤过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满是憧憬:“老身要和战神拍张拜堂的!就当圆了年轻时的梦!”
南宫翎眼睁睁地看着白若雪如同变魔术一般,迅速掏出画具和白布背景,整个人彻底愣住了。他堂堂镇国战神,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令敌人闻风丧胆,此刻却被塞进画着祥云的纸糊老虎道具里,面无表情地与一个三岁孩童合影。
“战神大人,笑一个?”白若雪强忍着笑意,举着画笔,调侃道,“您这样比北境的寒霜还冷呢,客人都要被吓跑了。”
南宫翎紧紧抿着薄唇,神色有些僵硬:“本王不会笑。”
“这还不简单!”白若雪说着,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刹那间,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哇——”战神大人的耳尖瞬间红透,如熟透的樱桃,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这一幕,引得百姓们更加疯狂地往钱袋里塞钱。
日头渐渐西斜,柔和的阳光给侯府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柳贵妃混在人群之中,眼神闪烁着不怀好意,她刚悄悄掏出一把辣椒粉,企图制造混乱,就被眼尖的白若雪瞧见。白若雪眼疾手快,迅速拿起弹弓,“嗖”的一声,辣椒粉被打落在地。“新品‘防贵妃偷拍’墨镜!二十文一副!”白若雪高高举起用琉璃片和竹条制成的眼镜,大声喊道,“戴上它,贵妃见了都绕道走!”
南宫翎看着自己被画成各种稀奇古怪造型的画像,心中的无奈逐渐累积,终于忍无可忍。他伸手扣住白若雪的手腕,动作虽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缓缓抵在喜轿旁。铠甲散发的丝丝寒气,混合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糖霜味道,萦绕在两人周围。“若雪,本王是你夫君,不是道具。”南宫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白若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从婚纱的暗袋里掏出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起来,算盘珠子飞速跳动,发出清脆连贯的声响。“可今天赚了三百两呢,够买六十车山楂啦。”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向南宫翎,眼神中带着狡黠与温柔,“而且...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战神大人微微一怔,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突然将白若雪打横抱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围观百姓尖叫连连。他踩着满地的画像,朝着新房大步走去,身后传来白若雪的呼喊:“别走啊!还能再拍个‘战神背妻’特辑!加钱!”
而此刻的皇宫里,皇帝正举着喇叭筒,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家人们!战神被拐跑啦!想看后续的刷火箭!明日同一时间,咱们直击‘战神的婚后日常’!” 柳贵妃躲在宫墙后,看着这荒诞又热闹的一幕,默默把准备好的诅咒人偶塞进了灶膛。她心中暗自恼怒,这对活宝,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根本无从下手。
夜幕缓缓降临,如一块黑色的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京城。新房里,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南宫翎看着白若雪正仔细地把铜钱分门别类地装进十八个口袋,动作娴熟而专注。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明日...还需要合影吗?”南宫翎的声音很低,在静谧的夜里却格外清晰,带着一丝试探与期待。
白若雪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俏皮的光芒,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南宫翎的婚戒,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需要个专属模特,不过...”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南宫翎的胃口,“得用你的身家当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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