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的红漆大门“哐当”一声撞上,震得门楣上的红绸绣球晃悠不停,金线绣的“囍”字被抖落几片金粉,飘在廊下的青石板上。南宫翎僵在廊下,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糖葫芦喜服的下摆被门缝夹了半寸,露出里面暗红的衬里,像极了被啃秃的糖葫芦签子。
“若雪!”他沉声道,喉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铠甲甲叶因这声呼喊轻轻震颤,“为什么关门?”
门内传来白若雪清脆的声音,混着算盘珠子的噼啪响,还有铜钱在口袋里滚动的哗啦声:“答案错了!重答!错一道题,罚十串糖球——而且得是加双倍辣椒面的那种!”
“哪里错了?”南宫翎皱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白若雪昨天塞给他的“答题幸运符”,其实是块山楂木刻的糖球,上面还歪歪扭扭刻着“必过”二字。他明明把她常说的话都记在军报背面了,难道漏了哪条?
“第一题!”门内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故意拖长的戏谑,“本郡主最爱的糖葫芦口味,你答的什么?”
“草莓裹蜜糖。”他记得清清楚楚,上周在西市看见她一口气买了三串,连核都没吐,说是“甜得能把北境的雪都化了”。
“错!”白若雪“啪”地拍响桌子,震得桌上的糖罐都跳了跳,“是辣椒面拌山楂!酸中带辣,越吃越上头!你连这都记不住,还想进洞房?怕是连我‘脑洞百货’的新品榜都没刷吧?”
廊下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震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伴郎赵铁柱捧着肚子直跺脚,铠甲上的红缨都笑歪了:“将军!您这功课做岔了道啊!郡主上周才发明的辣椒糖葫芦,三天就卖断货了!您那会儿正在北境查粮仓,哪能知道?”
皇帝举着喇叭筒挤到最前面,玉冠上的流苏都歪到了鼻尖,笑得肩膀直颤:“家人们!战神翻车了!答错送命题被关门外,这波操作我给零分!刷火箭听战神补考啊!刷满百两,送郡主亲笔签名的‘错题本’!”
南宫翎的耳根“腾”地红透了,连带着脖颈都泛出薄红。他确实没注意上周的新品——那几天正在北境巡查粮仓,夜里批改军报时,还看见探子回禀“郡主新制红色糖葫芦,百姓争相购买”,当时只当是普通的山楂制品,哪想到会是辣椒味的。他盯着紧闭的门板,雕花门环上的铜兽都像在嘲笑他,突然转身看向人群:“谁有辣椒糖葫芦?”
“我有!”红缨从伴娘团里挤出来,手里举着串红彤彤的东西,山楂裹着亮晶晶的蜜糖,上面撒着红彤彤的辣椒面,在灯笼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将军,这是郡主让我备的‘补考道具’,说您八成答不对,还特意多加了三钱辣椒面呢!”
南宫翎看着那串泛着诡异红光的糖葫芦,喉结滚了滚。他这辈子在北境吃过最烈的烧刀子,啃过冻得像石头的腊肉,却从没见过往糖葫芦上撒辣椒面的操作。伴郎团里的亲兵们都憋着笑,有人偷偷议论:“将军在战场上砍人都没皱过眉,这会儿该不会怕一串糖球吧?”
“吃了它再答,保准没错!”红缨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从袖中掏出张纸递给南宫翎,“郡主说这叫‘沉浸式答题法’,还画了吃法图解——第一步舔糖霜,第二步嚼山楂,第三步吞辣椒面,最后得吧嗒嘴说‘真香’!”
他接过糖葫芦,指尖触到冰凉的山楂,裹着的蜜糖却还带着余温。咬了一小口,酸辣甜三种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像有队北境的骑兵在味蕾上狂奔。他猛地咳嗽起来,眼眶都呛红了,眼泪在睫毛上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百姓们笑得更欢了,铜钱像雨点般砸向侯府门前的功德箱——那是白若雪临时设的“围观战神吃辣基金”,箱身贴着红纸,写着“每满十两,加送战神吃辣表情包一张”。负责收钱的老忠忙得满头大汗,胡子上沾着的喜宴糖霜都被汗水冲化了,还不忘喊:“都排好队!一个个来!待会儿郡主还要抽奖,头奖是战神亲手做的辣椒糖葫芦——虽然他现在还不会做!”
“怎么样将军?”老忠凑过来,用袖子擦了擦汗,“要不要老奴给您透个题?郡主最爱的其实是...带核的!她说吐核时能练准头,以后扔弹弓打柳贵妃的暗器更准!”
南宫翎没理他,又咬了一大口辣椒糖葫芦。这次他没咳嗽,只是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连带着脖颈的红都蔓延到了衣领里。他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辣椒刺激出的微哑,却字字清晰:“若雪,你最爱的糖葫芦是辣椒面拌山楂,带核的,说能练弹弓准头,上次还打中了柳贵妃发髻上的东珠。”
门内安静了片刻,接着传来算盘珠子突然停住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过了半晌,才响起白若雪带着笑意的声音:“算你...蒙对了。这题算你过关——不过罚的糖球不能少,明天给我做二十串!”
“第二题!”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线,装作严肃的样子,“我发明的第一个赚钱玩意儿是什么?提示一下,跟宁王的傻儿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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