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内,夜色如墨,却被满府的红烛照得亮如白昼。新房门口,热闹非凡,仿佛整个京城的欢乐都汇聚于此。白若雪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张梨花木桌,稳稳当当地摆在门前。桌上,一个贴满“招财进宝”红封的钱箱格外醒目,在烛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喜庆又世俗的气息。
白若雪身着那件独具匠心的带十八个口袋的婚纱,裙摆轻轻扫过满地的花生红枣,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是在演奏一曲别样的乐章。她站在桌后,神色飞扬,高声宣布:“老规矩!进洞房先交‘入门费’,十两银子起步,上不封顶!”
此时,南宫翎正站在红烛摇曳的廊下,身上那件糖葫芦喜服还沾着下午与人合影时不小心蹭上的金粉,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望着桌上那把明晃晃的算盘,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略带迟疑地开口:“若雪,洞房...也要收费?”
“废话!”白若雪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啪”地一声打响算盘,算盘珠子在她的拨弄下欢快地跳跃,“这叫‘甜蜜投资’!今日缴费,明日翻倍——比如说你交十两,往后每天就能吃我亲手做的一串糖葫芦。”说着,她从婚纱口袋里掏出一串裹着芝麻的糖球,在南宫翎眼前轻轻晃了晃,那糖球在烛光下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皇帝那熟悉的喇叭筒声,在夜空中格外响亮:“家人们!洞房收费了!战神这是娶了个活财神啊!刷火箭看战神闯洞房!”
南宫翎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解下腰间的钱袋,将里面的十两银子倒出,“当啷”一声砸在桌上。白若雪刚要伸手收钱,却突然抬手拦住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等等!还得答考题!三个问题,错一个罚十串糖球!”
“问。”战神大人面无表情,然而耳尖却悄悄地泛起了一抹红晕,在红烛的映照下,竟添了几分难得的羞涩。
“第一题!”白若雪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调子,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我的糖葫芦最爱什么口味?”
南宫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山楂裹麦芽糖浆,撒白芝麻,要酸里带甜,糖壳不能太厚。”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发出一阵“哦——”的起哄声,纷纷对南宫翎的回答表示惊叹。白若雪也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行啊战神大人,功课做得挺足。第二题:我赚的第一笔钱买了什么?”
刹那间,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南宫翎的回答。南宫翎凝视着她婚纱口袋里晃悠的铜钱,仿佛陷入了回忆,片刻后,他突然低声道:“三个肉包子,给城西破庙里的孤儿分了两个,自己留了一个。”
白若雪手中的算盘“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镇北王府刚出事的时候。那时,她用王府的旧钗子换了三个包子,躲在墙角偷偷吃,恍惚间,她好像瞥见巷口有个身着墨袍的身影……
“算你对!”她慌忙蹲下身子捡起算盘,声音微微发飘,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最后一题:我下次想赚多少?”
南宫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眼中满是深情与宠溺。他突然上前一步,红烛的光温柔地洒落在他冷硬的轮廓上,竟将那冷峻的线条柔和了几分。他微微低头,轻声说道:“你想赚多少,就有多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够的话,我把北境的马场、商铺、甚至盔甲熔了,都给你凑。”
“谁要你熔盔甲!”白若雪脸颊微微发烫,她轻轻踢了踢脚下的钱箱,声音带着一丝娇嗔,“算你...过关!”
就在南宫翎刚要伸手掀帘子进入洞房时,柳贵妃突然带着一群宫女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柳贵妃手中举着一个绣着毒蜘蛛的荷包,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白若雪!按规矩得闹洞房!这是哀家给你们的‘添喜’荷包!”
白若雪眼疾手快,立刻拿起弹弓,“嗖”的一声,精准地打掉了柳贵妃手中的荷包。荷包落地,几只活蝎子从里面滚了出来,在地上慌乱地爬行。“新品‘防毒蝎’香囊!五十两一个!”白若雪迅速从婚纱暗袋里掏出一堆草药包,大声叫卖,“内含薄荷、艾草,驱虫还醒脑,买一送柳贵妃同款尖叫录音!”
百姓们一听,顿时疯狂抢购起来。现场瞬间乱成一团,柳贵妃被拥挤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不小心撞在廊柱上,发髻上的金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恰好被一个小孩捡起来,当成“战神同款兵器”卖了三文钱。
好不容易进了洞房,南宫翎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白若雪一把按在了门板上。她踮起脚尖,双手揪着他的喜服领口,婚纱口袋里的铜钱硌在两人中间,发出清脆的声响。“说!你怎么知道我第一笔钱买了包子?”白若雪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
“那天在巷口看见的。”南宫翎低头,他的呼吸轻轻扫过她的额头,带着雪松香,温柔而又令人安心,“你吃包子时掉了块皮,还蹲下去给蚂蚁挪了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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