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禁功成曙光现,再遇阻拦险象生
霜色剑气碎成星屑的刹那,林婉右眼突然迸发出灼烧般的剧痛。
那些悬在黑暗中的猩红竖瞳骤然收缩,每道瞳纹都裂解成无数血色丝线,裹挟着腐朽灵力的腥风扑面而来。
"闭眼!"李云澈翻掌扣住她后颈,玄色衣袖卷起霜纹结界。
林婉听到他胸腔里传来金石碎裂般的闷响,自己灵脉中逆流的灵力却在此刻诡异地平静下来——那枚嵌在他衣领的玄色锦缎正在发烫。
千万道血丝撞在结界上迸溅如雨,林婉左眼突然穿透层层猩红,看到地脉深处蜷缩着团幽蓝火焰。
那火焰核心悬浮着枚布满裂痕的青铜铃铛,每道裂痕里都流淌着与锦缎同源的暗纹。
"西南巽位!"她反手甩出冰鞭缠住李云澈手腕,右眼血泪滴在鞭梢凝成赤色霜花,"禁眼在震三刻方位,用霜华剑劈开地脉七寸!"
李云澈喉间滚动的闷哼带着冰碴摩擦的声响。
时空涟漪第三次荡开时,林婉看到那些正在侵蚀结界的血丝突然凝滞,而男人捏着剑诀的右手已经透明得能看见骨骼——他竟将半数反噬之力强行封在右臂。
霜华剑刺入地脉的瞬间,整个空间响起琉璃炸裂的脆响。
林婉左眼突然淌出滚烫的金色液体,那些在灵眼中纤毫毕现的能量脉络尽数染上幽蓝。
她猛地拽动冰鞭,鞭梢赤色霜花化作凤凰虚影,衔着锦缎残片扑向青铜铃铛。
"以眼为祭,破!"
随着厉喝炸开,林婉右眼彻底陷入黑暗。
但灵台深处却亮起万千星辰,每颗星子都倒映着青铜铃铛的裂纹走向。
她清晰听到李云澈骨骼碎裂的声音,听到时空之力撕开血肉的轻响,更听到那枚青铜铃铛发出垂死妖兽般的哀鸣。
当幽蓝火焰顺着霜华剑涌出地表,所有猩红竖瞳同时爆开血雾。
林婉踉跄着撞进李云澈怀里,指尖触到他心口时摸到满手冰晶——那是他强行凝固血液防止灵力溃散的证据。
"别看。"李云澈用染血的广袖遮住她失去焦距的右眼,霜华剑插在地脉裂隙中发出悲鸣。
林婉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细碎的冰裂声,却在他低头时闻到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还能走吗?"
她反手握住他腕脉,灵眼残留的辉光穿透皮肉,看见他灵台悬浮着半枚破碎的金丹。
这个认知让她喉咙发紧:"你方才用的根本不是时空之力,是碎丹..."
未竟的话语被突然亮起的天光截断。
坍塌的黑暗如潮水退去,露出被青铜巨树贯穿的溶洞。
树根缠绕着数以万计的玉简,树冠却盛开着赤红如血的花,每片花瓣都流转着渡劫期大能的道纹。
"精彩至极。"阴恻恻的掌声从树影深处传来,赵长老踩着满地玉简缓步而出,身后十二名黑袍修士结成天罡阵,"想不到李仙尊竟舍得为个野丫头碎丹。"
李云澈横剑挡在林婉身前,剑身霜纹却黯淡得几乎消散。
林婉指尖掐进掌心,借着残留的灵眼余韵,看到赵长老腰间悬着的青铜铃铛——与地脉深处毁去的禁眼竟是一对双子法器。
"原来是你篡改了禁制。"她突然嗤笑出声,染血的右眼转向声源处,"用噬魂铃做阵眼,就不怕反噬时被啃得神魂俱灭?"
赵长老脸色骤变,袖中突然窜出九条骨链:"黄口小儿也敢妄言!
今日便用你们血肉浇灌这株往生树!"
林婉在骨链破空声中旋身后仰,冰鞭缠住李云澈的腰身借力腾空。
失去视觉的右眼反而让左眼的灵觉愈发敏锐,她清晰感知到赵长老灵力运转时,往生树根部有缕黑气正顺着骨链倒流。
"往左七步!"她突然厉喝,甩出三枚冰锥钉住李云澈的残影。
几乎同时,赵长老先前站立处爆开幽蓝火焰,正是青铜铃铛里逃逸的禁制余威。
李云澈的剑锋擦着火焰边缘刺向树根,霜华剑气却在中途诡异地折返。
林婉听到剑刃破空的轨迹,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攥紧冰鞭:"他在用往生树反弹攻击!"
"现在才明白?
晚了!"赵长老狂笑着捏碎腰间铃铛,往生树赤红的花瓣突然簌簌而落。
每片沾地的花瓣都化作血色傀儡,空洞的眼眶里燃着与竖瞳相同的猩红。
林婉翻身落在李云澈背后,染血的掌心贴上他脊梁。
灵脉里所剩无几的灵力疯狂涌入对方体内,触到他破碎金丹时疼得浑身发颤:"信我一次。"
李云澈没有回答,但霜华剑突然迸发的辉光胜过千言万语。
当第一片血色花瓣触及剑锋的刹那,林婉左眼突然看到不可思议的画面——那些被反弹的剑气并非消散,而是在时空之力的牵引下,全部没入了地脉深处残留的禁制核心。
赵长老的狞笑僵在脸上。
往生树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树冠赤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
林婉在灵力枯竭的眩晕中,听到地底传来熟悉的青铜碎裂声——李云澈竟用最后的力量,将整座遗迹的禁制都改造成了反噬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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