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我家公子如何?”慎行担忧的问着刚给谢知遥看完病的李府医。
“公子之伤,看似严重,实则并无大碍。所幸伤口锈毒已清理干净,若拖延至今,恐有性命之忧……待公子高热退后,休养半月便可痊愈。可是,这脸上之伤,需用这药膏涂抹,否则十天半月难以痊愈。”李府医自药箱中取出一盒药膏,递与慎行后,便欲起身离去。
“李伯,劳烦您前去看看凤姑娘,她亦受了些伤...”谢知遥睁开假寐地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担心。
“好的,公子!”
慎行接过药膏,送李府医出去。
谢知遥见李府医离去,这才重新阖上双眸。此时的他,身心俱疲,后背犹如火灼般疼痛,连带着面部也传来阵阵隐痛,似有肿胀之感。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后背着地,按照常理,脸部理应不会受伤……
“慎行,公子怎会伤的如此重?也不知道凤姑娘伤的重不重”谨行有些担心的问着慎行。
慎行闻听此言,不禁一怔,目光有些凝滞,“凤姑娘看着没受什么伤,尚能自行走动......”然而……他进去之时,却见凤姑娘的外袍披在公子身上,中衣已被撕裂成布条,尽数为公子包扎。所以……实际上……这一夜,凤姑娘仅着一件单薄里衣,与他们公子……共度一宿。
慎行咽了咽唾沫,有些心虚,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避开谨行的凝视。
“哦,没事就好,可公子脸上地伤,怎么看都不像是摔的,倒像是五个手指印......”谨行眉头微皱,疑惑地挠了挠头,继而问道。
慎行的鼻尖已渗出细密汗珠,他的声音不自觉低沉下来,“那就是摔伤,只不过伤痕恰好有点像手指印而已......你今天怎么那么多话,李府医开的药,你熬了吗?”
说到最后,慎行的语气中已流露出些许不耐,他迅速转移话题,催促谨行速速去熬药。
谨行被慎行一凶,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凶什么凶,我这不是担心公子嘛……”但还是乖乖地去熬药了。
慎行见谨行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心想:还好谨行没继续问下去,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想到凤姑娘和公子在洞中共同度过了一宿,还是那般穿着,以及公子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慎行就觉得心里有点发虚,公子会不会对凤姑娘......
“......”
而在里间,正闭眼假寐的谢知遥,一字不落的把二人对话听完,此刻正脸如火烧,心如鹿撞,不是梦......
-竟不是梦!
谢知遥突然用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整个脑袋。
-没脸见人了!
窗外天色已渐渐大亮,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屋内,给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了一抹温暖。
齐明轩凝视着榻上的人儿,心中满是疼惜与自责。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即便是熟睡之中,眉头亦未舒展。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凉意,不禁俯下身去,对着那纤纤玉手,轻轻呵了几口气,试图传递些许温暖......
陈素素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只见庆王殿下眼下青黑,近日他为了姑娘,几乎未曾合眼。
“殿下,您去歇息吧,姑娘这边有我和魏新照看,待她醒来您再来探视也不迟。”
齐明轩轻轻摇头,目光始终未从凤倾城身上移开,“无妨,我在此守着,方能心安。”
陈素素见此情形,也不便再劝,只好将热水放置一旁,轻声说道:“那我先去准备些热粥,姑娘醒来或可食用。”
齐明轩微微颔首,待陈素素退出房间后,他的目光再度落于凤倾城身上,心中千头万绪。这场猝不及防的变故,令他意识到,自己所做还远远不够。昔日信誓旦旦要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危险,如今想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凤倾城缓缓睁开眼,看着握着自己手的清隽男子,“我没事,殿下,昨夜您一整夜都未合眼,要不去休息一会......”
“可我想陪着你!”
“......”
“您先去歇息,我答应您,日后若再有类似的事情,我定会让您伴我左右,绝不会再独自面对。”
齐明轩听完她的话,眉眼顿时温软下来,眼眸中亦泛起了一丝笑意。他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手,“好,我这便去休息,但你须应承我,好生照看自己,万不可再如此。”
凤倾城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齐明轩把她的手轻轻放入被子里,又仔细地为她检查了一下被子是否盖好,才安心离去。
待齐明轩离开后,凤倾城缓缓坐起身,目光望向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思绪纷万千。
自他给自己手呵气时,她便已然醒了。
她忽然想起,昨夜为了给谢知遥取暖,她亦是如此呵气的,还不停的为他搓揉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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