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春光正好
几日休养,凤倾城的身子已然大好。陈素素近日对她管束极严,稍有不爱惜身体的苗头,就会被念叨的耳朵起茧子。
昨日她同素素上街,为魏七几人各置办了一身新衣,预备明日去珩王府探望晓婉时一并带去。顺带为其他孩子也买了,方才已让魏新交给商队,好一并送往安阳。
也不知道十六几个在安阳过得可还习惯,和衣服同去的,还有凤倾城的一封亲笔信。
素素瞧见,笑言她哪里是养了一群弟弟,分明是在养儿子。管吃管住不说,如今连读书也一并管了。凤倾城听了只笑笑,未作解释。
其实,她对这群孩子一开始并无多少情分,从未想过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是小八……硬生生在她冷硬如石的心上撕开了一道缝隙。
今日小石头和阿离也未去私塾上学,而是在店里帮忙擦桌端茶。凤倾城望着店中井然有序的忙碌景象,心情恰如店外的阳光——格外明媚。
也不知这几日妹妹在珩王府过得如何,可还习惯。
她转身吩咐铃铛:“你晚点做些晓婉爱吃的点心,明日我带去珩王府。”
“好的姑娘,我多做些,您顺道可以给六、七、十带些去。”铃铛笑着应下。
小石头听着她二人说话,慢慢蹭了过来,“倾城姐姐,我想跟您一道去看七哥。明日去珩王府,可以带上我吗?”
凤倾城见他这般模样,心下一软,温声应道:“好,明日便带你去。”
小石头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姐姐!”
凤倾城含笑揉了揉他的头,正欲再开口。店门口呼啦啦一下子涌进好几人。
凤倾城抬眸,心中微微一惊,旋即恢复了惯有的从容。
来人中,为首的正是已见过两次的安国公;紧随其后是身着天蓝色锦衣的靖王齐天俊;再后是一位着玄青色袍服,剑眉星目,气度很是舒朗大气,又隐隐透着几分书卷气。
凤倾城虽未见过此人,但观其眉宇与安国公有几分肖似,这般年纪,多半是其孙辈;最后一位,便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谢大公子。
见这几位凑在一起,凤倾城心下颇觉有趣。靖王与谢知遥是挚友,在京城向来焦不离孟,他二人在一处可以理解。可安国公怎会同这几个小辈在一道?还带着他这孙儿?
一旁的陈素素看着进店的几位客人,嘴角不由抽了抽,她可没有凤倾城那般淡定。她颇有些怵这位安国公,老人家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每每更是语出惊人。
至于那位小王爷,眼神从进门起就牢牢黏在她身上。若非相识,这会绝对会把他当做流氓暴揍一顿。
还有那位状元郎,目光也透着古怪,总往倾城身上瞟,当她瞧不出来么?
今日来的这几位,心思各异。唯有那位玄青袍服的公子还算正常,进退有度,一派君子之风。
凤倾城轻拍了拍陈素素的肩头以示安抚,随即迎了上去:“安国公、靖王爷、谢公子、还有这位公子,里面请。”
这几位非富即贵,即使平素凤倾城再怎么不喜和人亲近,今日作为东道主,她都应出来招待。一位王爷、一位国公爷、一位状元郎......这等阵仗,别人想见一面都难。
更何况,谢知遥在安阳于她有救命之恩,前几日又遣管事送来价值千金的药材,尚未当面同他道谢。
还有老国公赠她玉佩……这会喊他一声国公爷,待会肯定要不高兴。
赵二待几位坐定,便提壶过来准备沏茶。凤倾城见状,亲手接过茶壶为众人斟茶。
安国公嘴一撇,抱怨道:“凤丫头,这才几日不见,'老伯'也不喊了。你这小没良心的,莫非今日就因我没带礼来,便当不得你一声‘老伯了’?”
凤倾城浅笑盈盈,温声道:“安老伯,此言差矣,几位大驾光临,是倾城的荣幸,这不一时高兴过了头。才用了尊称嘛!”
靖王齐天俊在一旁打趣:“外祖父,您就别挑剔了,人凤东家一番敬重之心,您倒还嫌上了,真正没良心的,当是避而不见那位。”
说罢,他眼神幽怨的看向一旁的陈素素,活脱脱一副被负心汉抛弃——痴情女子模样。
安国公见他这般模样,有些怒其不争,“素丫头,过来陪老伯我喝会儿茶。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陈素素虽心中不愿,却不好拂了安国公的面子。毕竟倾城曾应承过他,以后她们都要称呼其一声安老伯。
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坐下,齐天俊见她过来,立即殷勤斟茶,然后满脸堆笑地递上。
自进门便沉默的另两人——谢知遥与李安景,看着这一老一少与这两位姑娘的互动,脸上都有些微窘。
读书人终究矜持些,行事做不到像安国公与靖王那般随心所欲。
谢知遥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尴尬:“凤姑娘,前几日我遣人送来的药材,你可收到了?”
凤倾城颔首:“收到了。尚未当面致谢,谢公子实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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