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如狱!
这一刻,众人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地之威,什么叫人力时穷。
不光是他们,兵团内此刻除了百里斩厄,其余人都是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几乎站立不稳。
他们引以为傲的修为,在这等存在面前,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
秋雨寒紧紧抓着慕流云的手,手心全是冷汗,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口中喃喃轻语:“窝嘞个娘嘞!”
秦如风的瞳孔里倒映着天空的赤青二色,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是向往?是恐惧?还是…一种潜藏的共鸣?
慕流云则望着那靛青天幕中的神禽神木,感受着其中浩瀚的神道之力,眼神有些迷离,又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向往。
“我若是...也能如此吗?”
许长安则死死盯着那赤红的天幕,悠悠叹了口气:“大丈夫当如是也!”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威压下仿佛变得粘稠而漫长,下方众人只能呆呆地望着天穹的明灭,如同蝼蚁仰望神只的战争。
约莫一刻钟后——这短短一刻钟,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天穹上那毁天灭地的赤红与靛青光芒骤然收敛、平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紧接着,两道流光如同陨星坠落,瞬息间便回到了丁字营上空。
赤芒散去,现出南啸天的身影。
这位传闻中的绝世武圣,赤眉军最高领袖,形象倒是有些不修边幅。
赤眉如焰,赤发披散,穿着一身有些陈旧的赤红战袍,上面甚至沾着几点不知名的星尘污渍。
他随意地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带着一丝意犹未尽:“啧,八品天师,果然有点门道,比天南星那个老东西强。”
另一道青光敛去,涅红蝶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她依旧仙姿缥缈,只是那身月华般的广袖流仙裙上,多了几道细微的、如同被烈焰灼烧过的焦痕。
发髻也略有一丝散乱,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无奈。
她看向南啸天的眼神,复杂中更添了几分深深的忌惮。
武圣之威,名不虚传,尤其是这位以战养战、越战越狂的赤眉军主!
她目光扫过下方狼藉一片的丁字营驻地,以及那些受伤昏迷的士兵和猎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随后,她广袖轻轻一挥。
无声无息间,奇迹发生了!
柔和而浩瀚的青色神辉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弥漫过整个营地废墟。
光芒所过之处,破碎的砖石瓦砾如同倒放的影像般迅速飞起、重组。
倒塌的墙壁拔地而起,恢复原状;被掀飞的屋顶重新覆盖;甚至被连根拔起的树木也重新扎根,断枝重生,绿叶舒展。
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些在之前战斗中受伤昏迷的人。无论是被震晕的猎人,还是重伤的赤眉军士兵,包括重伤的赫连海。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青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断骨接续,内伤平复,苍白的面色迅速恢复红润。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整个丁字营驻地已焕然一新,甚至比之前更加整洁坚固,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气息,仿佛那场惨烈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点石成金,枯木逢春…造化之力!”
百里斩厄瞳孔微缩,低声自语。这就是八品神道天师的手段,近乎造化。
“宫主!”
罗红素身上的护体青光也同时消散,她连滚爬爬地冲到涅红蝶脚下,带着哭腔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过不知为何她身上的伤势并未恢复。
“属下…属下…”
涅红蝶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罗红素瞬间噤若寒蝉,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今日之事,皆因红素行事莽撞,急于求成,冒犯了赤眉军威严,惊扰了诸位将士。”
涅红蝶转向南啸天和百里斩厄,声音恢复了空灵平和,微微颔首,
“本宫在此,代她向赤眉军致歉。此件损失,星宫自会加倍补偿。”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真诚。
罗红素低着头,浑身颤抖,再不敢有半句怨言。
但下一秒,涅红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慕流云身上,那目光温和而带着一丝期许。
“然此女身负九等神种,乃天地造化所钟。赤眉军以武道称雄,于神道修行,终究…非其善地。强行留之,恐明珠蒙尘,误其天赋,亦非诸位所愿吧?”
相比于罗红素的强硬,这位卯月宫主的手段如春风化雨。她的话语诚恳,直指核心。百
里斩厄沉默不语,他虽霸道护短,却也清楚对方所言非虚。赫连海皱眉想说什么,被百里斩厄一个眼神制止。
南啸天掏了掏耳朵,对涅红蝶的长篇大论有些不耐烦,他斜睨着对方,又看了看慕流云,最后把目光投向百里斩厄:“老子早就不管事了,斩厄,这事你看着办。”
百里斩厄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看向慕流云,声音低沉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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