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心悸的是,这座骸骨熔炉的形态,竟然与林墨在虚渊裂隙中引爆的混沌星环,以及他胸口新生的混沌熔炉核心,有着惊人的、结构上的神似!同样是一种扭曲的、强行糅合了不同力量与形态的造物,只是眼前这座,规模庞大无比,且早已失去了活性,只剩下冰冷的骸骨和那团死寂搏动的混沌结晶,如同一座巨大的、属于混沌的……墓碑!
骸骨熔炉周围的空地上,散落着更多巨大、形态怪异的骸骨,以及大量被摧毁的、风格粗犷狰狞的金属结构残骸。那些残骸上,依稀可见扭曲的、如同活体符文的蚀刻痕迹,散发着与混沌之喉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狂野的气息。
这里,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属于某个古老混沌族群的……铸造场!或者说,是一座……失败的混沌熔炉遗址!
林墨站在入口处,胸口的新核心剧烈搏动着,暗金与幽蓝的光芒不受控制地亮起,与那骸骨熔炉中心搏动的幽蓝紫晶产生着强烈的共鸣!一股混杂着敬畏、悲哀、以及更加深沉饥饿感的情绪,冲击着他的意识。
特使的身影停在林墨前方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他,面向那座巨大的骸骨熔炉。笼罩她的月华清辉在接触到这浓烈到极致的古老混沌与死亡气息时,明显变得更加黯淡、凝滞。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座巨大的失败造物,如同在审视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属于秩序对立面的残酷历史。林墨甚至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疲惫感,似乎因为这遗迹的出现,变得更加沉重了。
死寂笼罩着这片骸骨熔炉的遗迹。只有那团幽蓝紫晶极其微弱、如同濒死心跳般的搏动声,在空旷的空间中轻轻回荡。
林墨的目光扫过那些巨大的混沌金属残骸,最终停留在骸骨熔炉底部,一块斜插在骨堆中的、相对完整的巨大金属板上。那金属板呈现出一种类似黑曜石的质地,表面布满了粗犷扭曲的符文,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金属板中心,一个深深的、边缘熔融凹陷下去的……拳印!
那拳印的形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林墨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只在混沌战场边缘,凝聚了混沌星环,轰向幽蓝猎杀者的手!新生的混沌熔炉之力在掌心流转,暗金与幽蓝的光晕勾勒出的力量轮廓……竟与那巨大金属板上的拳印残痕,隐隐有着某种结构上的呼应!
仿佛在无数岁月之前,曾有一位掌控着混沌熔炉之力的存在,在这里挥出了绝望或愤怒的一击,将印记留在了这失败的造物之上!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秩序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打破了骸骨熔炉遗迹的死寂。
波动并非来自特使,而是来自……骸骨熔炉后方,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角落!
林墨和特使几乎是同时转头,锐利的目光穿透昏暗的幽光,投向那个角落。
在堆积如山的骸骨与金属废墟的阴影中,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的白金光芒,如同黑夜中最后的星辰,顽强地闪烁着。光芒的来源,似乎是一块半掩埋在污秽骨渣中的、巴掌大小的、某种金属碎片的残角。
那碎片残角上,流淌着与特使的月华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秩序符文!符文的光芒虽然微弱,却如同定海神针,在这片被混沌与死亡统治的废墟中,开辟出一小块不容侵犯的净土!
林墨瞳孔骤然收缩!那碎片上的符文……他见过!在特使的月蚀之弓上!在为他修复核心的月华能量中!甚至……在他自己新生的混沌熔炉核心深处,那被月华秩序之力强行融入的冰晶符文中,都有着极其相似的韵律!
而特使,在看到那点白金光芒的瞬间,笼罩她的月华清辉猛地一颤!之前一直竭力维持的冰冷与稳定,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面,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无法抑制的波动!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难以置信?甚至……一丝被触及逆鳞般的冰冷怒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从她身上轰然扩散开来!
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脚步踩碎了脚下的骸骨,发出刺耳的爆响!笼罩她的月华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直指那块闪烁着白金光芒的碎片!
整个骸骨熔炉遗迹的空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和特使剧烈的情绪波动,骤然变得无比压抑!冰冷的预兆,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笼罩了这片死寂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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