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不动了。小张瘫坐在地上，手还在抖，却突然笑了：“我……我杀了一只！”
时敬发拍了拍他的背：“这才哪到哪？前面的百货大楼，估计藏着十几只呢。”
另一边，刘洋的队伍已经摸到了老纺织厂的后门。他没让卡车靠近，带着二十个新兵徒步穿过废弃的厂区，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嘎吱”声。“注意纺织机后面。”他压低声音，手里的95式步枪没上膛，只攥着匕首，“这些机器挡住视线，最容易藏东西。”
果然，一台锈迹斑斑的织布机后传来“嗬嗬”的喘气声。一个穿着工装的丧尸正趴在地上啃着什么，看背影像是当年的工人。“小周，你上。”刘洋推了把身边的新兵，“记得刺耳后。”
小周是个刚从棚户区出来的年轻人，爹娘被丧尸咬死了，训练时最拼命。他深吸一口气，猫着腰绕到丧尸侧面，瞅准时机猛地扑上去，匕首精准地扎进丧尸耳后。丧尸挣扎了两下，不动了。小周拔出匕首，看着上面的黑血，突然抹了把脸，不知是汗还是泪：“爹娘，我替你们报仇了。”
刘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只是朝仓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二十分钟后，他们清理了厂区的七只零散丧尸，在仓库的角落找到三捆没被烧毁的棉布，还有半箱没开封的缝纫针——林溪说这些能做针线包。
中午时分，两队在百货大楼汇合。时敬发的人从地下仓库拖出了二十箱罐头、五箱消炎药，还有一捆崭新的电缆——王天凯说营地的发电机缺这个。刘洋的人则从三楼的药店找到了十盒绷带，二楼的文具店搜出了一箱子铅笔和本子，林溪说要给营地的孩子开个“学堂”。
“歇会儿，吃点东西。”时敬发把压缩饼干分给新兵，“下午去趟旁边的超市，陈哥说那的仓库可能有盐。”
新兵们围坐在一起，啃着饼干，没人再提害怕。小李指着自己匕首上的缺口，兴奋地说：“时哥，我刚才杀了只穿西装的丧尸，它的骨头真硬，把我匕首都磕豁了！”小周则在给同伴演示怎么快速拔匕首：“刘洋哥教的，手腕要转一下，省力！”
下午的超市搜索更顺利。零散丧尸藏在货架后面、冰柜里，甚至有一只卡在了自动扶梯的缝隙里，只露出半截胳膊。新兵们已经学会了配合：两人吸引注意力，一人绕后刺杀，动作虽然还有些生涩，却不再慌乱。他们在仓库里找到二十袋盐、十箱方便面，还有几箱矿泉水——林溪说这些能给医疗部做消毒水。
夕阳西下时，卡车装满了物资，朝着营地的方向返程。车厢里的新兵们没了出发时的紧张，有人在擦匕首，有人在数今天杀了几只丧尸，还有人在哼着不成调的歌。
时敬发坐在驾驶室里，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H市轮廓，嘴角露出笑意。他想起陈鑫早上的话——“让他们把胆子练硬”。现在看来，这趟没白来。
刘洋靠在物资箱上，听着身后新兵们的笑闹声，摸出兜里的草药图。上面有几味药被刘药师打了勾，他们在郊区采到了，用干净的布包着，散发着清苦的香气。他想起训练时陈鑫说的：“杀丧尸不是目的，是为了活着守着营地。”现在他好像懂了——这些新兵手里的血，将来会变成守护营地的盾。
卡车驶过石桥时，天边的晚霞正红得像火。三百人的队伍，带着满车的物资，带着一身的血污，更带着被砺得锋利的勇气，朝着那个正在新生的营地，稳稳地驶去。而营地的灯光，已经在暮色中亮了起来，像一串等待他们归来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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