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喘撑着坐起来,揉着发沉的脑袋皱眉:“我靠……我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昨晚明明在……”后面的记忆像被酒精泡过,模糊成一团。
猛男把毛巾扔到一边,走过来时嘴角带着点猥琐的笑:“想起来了?怎么样,脑子里有画面了没?”
“还不是怪你!”小喘突然瞪他,语气里带着懊恼,“非给我看她那抖音……害得我……算了不说了,我回家了。”他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动作还有点晃。
“等等!”猛男一把拉住他胳膊,“害你什么了?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可得说清楚。”
小喘垮下肩膀,长长叹了口气,只好一五一十把昨天的事都告诉了猛男。猛男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在他肩上重重拍了拍:“这下理解为何古往今来,那么多人在这方面痛苦不堪了吧!”
“这事到此为止,你心里有数就行,敢往外说出半个字,看我不把你嘴缝上!”小喘瞪着眼,语气恶狠狠的,却带着点没底气的虚张声势。
猛男举双手比了个OK,嬉皮笑脸应着:“放心,我嘴严得很,比保险柜还靠谱。”
小喘没再理他,拉开拳馆大门走出去。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些。他望着街对面的早点摊发了会儿呆,喃喃自语:“都他妈是假的……”末了叹口气,把双手插进裤兜,“还是回家啃书实在,考上个正经单位才是真格的。”
回家的路刚走到一半,小喘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的震感贴着大腿传来,像只不安分的小虫子。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的“张光婕”三个字刺得眼睛发涩,心头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楚又翻涌上来,酸溜溜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钝痛。
他站在路边定了定神,用指腹蹭了蹭屏幕边缘,深吸一口气才划开接听键,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两样:“喂?光婕,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张光婕清亮的笑声,像冰镇汽水开瓶时的脆响:“嘿嘿,不记得啦?昨天在交换号码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今天请你尝尝我店新调的特色咖啡吗?加了点本地的桂花蜜,味道超特别的。怎么样,你醒了没呀?”
“啊?”小喘脑子里“嗡”的一声,昨晚喝断片前的零碎画面突然冒出来,烤鱼店里暖黄的灯光,她递过来手机时指尖的温度,还有那句笑着说“明天我请你喝咖啡”的话。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越来越小:“是哦……我醒了,但是……但是我已经回来了……”
“啊?回去了?”张光婕的声音明显拔高了些,带着点惊讶和不可思议,“回S县了吗?这么快?”
“嗯……”小喘踢了踢地上的落叶,目光落在远处慢吞吞驶来的公交车上,胡乱找着借口,“昨天晚上几个朋友也来这边玩,散场的时候顺路,就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话一出口就觉得心虚,耳朵有点发烫。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才传来张光婕略显失落的声音,却还是带着笑意:“哦……这样啊……那还挺不巧的。”她顿了顿,又轻快起来,“那下次有空再来玩呀?到时候叫上你朋友他们一起,我请你们喝个够。”
“好的好的,一定!”小喘赶紧应着,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公交车,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个……不说了啊光婕,我要上公交车了,先挂了啊!”
没等对方回应,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按了挂断键,胸口还在砰砰直跳。刚才强装镇定的劲儿一松,鼻尖突然就酸了,他赶紧吸了吸鼻子,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低着头快步赶上刚停稳的公交车。
投币的时候,他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明明是自己找借口推掉了邀约,却比被拒绝的人还要难过。
深秋的风卷着零星落叶拍在窗玻璃上,带着股沁骨的凉意。杨柔刚从走廊进来,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搓着冰凉的手哈出一团白气:“我的天,这风跟小刀子似的,冷得人骨头缝都发麻,吴主任,咱们办公室的电炉是不是该请出来了?再冻下去,我这备课的手都要僵成冰棍了。”
老吴正对着保温杯吹热气,闻言抬眼瞅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点笑:“小杨啊,这才刚入深秋,离冬至还有段日子呢。现在就把电炉架起来,真到了三九天,你怕是得钻牛屁股里取暖才够劲喽?”
“主任!”杨柔脸一红,嗔怪地翻了个白眼,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开衫,“您这比喻也太糙了,人家好歹是个爱美的姑娘家,哪经得住这么打趣呀。”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老吴摆摆手,往窗外瞥了眼灰蒙蒙的天,“不是我卡着不让用,是校长上周开会特意交代的,说现在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能省点电就省点,等真的到冬天了,再统一把取暖设备搬出来。”
旁边备课的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笔尖在教案上顿了顿:“要说这也太不合理了,隔壁初中部教室早就开空调了,咱们这高中部老师办公室倒要硬扛着?学生上课冻得手发抖,咱们批改作业也冻得指尖发僵,真该跟校长反映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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