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金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化作一道道光柱,斑驳地洒在白柔恬静的睡颜上。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中微微颤动,像两只栖息的蝶。
徐川侧卧着,单手支着头,目光贪婪地描摹着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昨夜的疯狂与激情褪去后,只剩下满室的温馨与安宁。
这种从硝烟弥漫的资本战场回归到温柔乡的踏实感,是他前世从未体验过的奢侈。
嗡——嗡——
枕边的手机突兀地振动起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徐川眉头一皱,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让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刀疤。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阳台,关上门,才接通了电话。
“人,找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沙哑、干脆。
“地址。”徐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挂断电话,一条地址信息随之而来。
城西,废弃第三钢铁厂。
他回到床边,俯身在白柔光洁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这才换好衣服,悄然离去。
一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锈迹斑斑的钢铁厂大门外。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怪异气味。
徐川拄着拐杖,不急不缓地向着深处那座最为破败的仓库踱步而去。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激起回响。
眼前的景象,充满了原始的暴力美学。
七八个青年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身体筛糠般抖动。
刀疤就站在他们面前,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带着猫戏老鼠般的狰狞笑意,他脚下还踩着一个人的手掌,那人疼得满脸扭曲,却连惨叫都不敢发出一声。
听到开门声,刀疤猛地回头,看到是徐川,脸上的狰狞瞬间化为谄媚的笑容。
他挪开脚,像个急于向主人邀功的猎犬。
“川哥!您来了!看看,就是这帮不开眼的东西!费了我好大劲才给您揪出来!”
徐川的目光如鹰隼般,缓缓扫过那一张张惊恐的脸。
他的视线在其中一张熟悉的脸上,停顿了一秒。
那张脸,虽然此刻挂着彩、沾着灰,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李超群。
孙晓月的那个富二代新欢。
李超群原本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当他看到走进来的徐川时,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疯狂的火焰!
“徐川!”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疯狗,猛地从地上挣扎着要扑过来,却被旁边的混混一脚踹回了原地。
“是你!是你这个畜生!”
李超群趴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为仇恨而变得尖利扭曲,“你他妈的居然敢用视频威胁晓月!逼她去打掉我们的孩子!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视频?打掉孩子?
徐川的眉梢微微挑起,一抹诧异掠过眼底,但更多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
他瞬间就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孙晓月那个女人,果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李超群好歹也是个暴发户的儿子,如果孙晓月直接告诉他自己怀了孕,以他的财力,敲诈一笔巨款轻而易举。
可她偏偏选择了一个最愚蠢、最复杂的办法——污蔑自己,借刀杀人。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孩子……怕是连孙晓月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种。
徐川看着状若疯狂的李超群,心中竟生出几分怜悯。
这位仁兄的头顶,怕是已经绿成了一片青青草原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刀疤,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刀疤哥,他们这身上……你动手了?”
刀疤闻言,洋洋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发出一阵闷响。
“川哥您放心!就这几个小卡拉米,根本用不着兄弟们动手,我一个人就把他们全撂倒了!保证让他们长记性!”
“刀疤哥果然威武。”徐川跟着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
刀疤搓了搓手,脸上那谄媚的笑容更深了,他凑近徐川,压低了声音。
“川哥,您看,人也给您找到了,教训也教训了……我那三十万的辛苦费……”
徐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转过头,用一种极其无辜且茫然的眼神看着刀疤,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三十万?刀疤哥,你开什么玩笑?”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穷学生一个,身上连三千块都掏不出来,哪来的三十万给你?”
刀疤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僵硬,然后转为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徐川,眼神中的凶光再次毕露。
“小子,你他妈的敢耍我?”
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他身上炸开,整个仓库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我刀疤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敢赖我账的!今天你要是不给钱,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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