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叔,诺依小姐。我叫言峰,他叫李爱国。”另一个浓眉大眼的骑车青年下来打招呼。
“你们好,把这个吃了吧。”没有见面礼,但是有大肉包,路涟漪将纸包递上去。
“不用,不用,我们吃了来……咕噜……”后面的话,言峰说不出口了,尴尬的挠头,这破肚子,早不叫晚不叫。
路涟漪和邹刚都被两小伙逗笑了,“快吃吧,吃饱了,骑车有力气。”
“吃了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一人四个包子,两个鸡蛋,吃完。”邹刚命令道。
“是!”
为了避免俩人跑步回去,路涟漪找借口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便骑着一辆二八大杠。
“李爱国同志,你来骑车载我。”
李爱国:!!!
他还没有骑车载过姑娘了!
啊,呸呸呸,想啥呢,这位可是上面非常看重的领导,不能怠慢了。
至于车子哪里来的,他们都没有多想,大概率是从哪个亲属家里借来的。
迎着冷风,四人骑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进入了一片古老的村庄。
百姓的房子都是土坯,屋顶是茅草,周围没有葱绿,只有枯黄的草皮还有冻裂开的土地。
这个年代,缺衣少食,真没几个可以吃得饱的。
组织的据点,就是一处五厢房的院子,里面有十一个男人,其中五个都是重伤伤员。
四人出现的时候,屋里的人都走了出来,五个伤员,几乎是从头到脚,各有不同的伤情。
几乎是一眼,路涟漪便断定,这几个,都是军人,还是从前线战场上下来的军人。
哪怕他们身上有伤,但那一双双眼睛里冷厉的锋芒,根本遮不住。
“老邹,你的腿……”为首的中年男人眼眶通红,疾步走上前来。
“没事,我还有双手呢。”邹刚笑着晃手,眼底不见一丝失去双腿的哀伤。
男人蹲下身紧紧抱住邹刚,眼泪再也止不住流淌出来。
“你小子,活着就好。”周发轻拍老右边的后背,哽咽道。
“快进去吧,外面齁冷。”一旁同样红着眼眶的男人提醒道。
进了屋,互相介绍完,邹刚就被周发推到另一边谈话去了,而路涟漪则被单独安排到了一间房里。
“诺依小姐,你先凑合着,想要什么,跟我……诺依小姐,我们吃的都是野菜窝头,你饿了吗?我去跟炊事员要。”言峰本是要路涟漪有需要的东西,就跟他要,说到一半才想起来,他们这里,就连填饱肚子都很难,穷的响叮当,也就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转了话题。
“不需要,言峰,我刚才看到有伤员,都上药了吗?”
虽然不懂路涟漪问这个干啥,但,根据上面指令的,有问就如实回答,所以,“用了药草,效果一般,杨哥他们,都是忍着疼不说,这里条件不好,我们尽力了。就这些药草,还都是找乡亲们换的呢。”乡亲们不要他们给东西,但他们还是强行用粮食换的。
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这是纪律。
“我有药,也是医生,你去问问营长,能让我给他们重新包扎一下吗?”
言峰一愣,“真的?!!”
“真的。”
“诺依小姐!!谢谢你!!我现在就去!!”言峰冻裂的脸颊,因为情绪有些激动,表情太过丰富,有些皲裂,疼的他嘶了一声,但脚下的步子一点不慢。
没多会儿,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诺依小姐,您是医生?您还有药?”随着周发激动地询问,跟着周发一起过来的钱锦眼睛晶亮,看着路涟漪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他略懂医术,但是也就能做做外伤包扎,是营长周发的警卫员。
“是。”路涟漪站起身,往前几步道。
“谢谢你,诺依小姐,很感谢您愿意给战士们疗伤。”
“他们是英雄,您不需要谢我,而是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的国家会更加的艰难,我也与你们一样,想为国家尽一份心里,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路涟漪动容道。
这一席话,把在场的三人齐齐镇住了。
满心的感触,最后化为一个字,“好!”
五人的伤口,无一例外,全都发炎了,但还在都没有冒脓水,这也是归功于温度够低,要是在夏天,他们死亡或者重残的概率太高了。
“啊!!”伤兵的屋内传出凄厉的惨叫。
守在外面的言峰和李爱国齐齐一抖,吓得脸色惨白。
杨哥那么能忍耐的人都能惨叫出声,这诺依小姐是用了啥药,这么惨!
伤口有了腐肉,是要切掉的,路涟漪本是要用麻药,但杨希,也就是言峰口中的杨哥听到是麻药,怎么都不愿意用,说是要留给伤得更重的同志,用一份就少一份。
无奈,路涟漪就直接生割了,这才有了后面的惨叫。
等给杨希包扎完毕,路涟漪也出了一头冷汗,而杨希已经面如白纸,大汗淋漓。
也亏得药膏不会造成痛感,不然,人能疼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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