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裴啸行和凌瑞直接从家里赶过来,盛苒就没等他们。
她带着其余三个兽夫走到琉璃宫门口,掏出邀请函递给守卫。
守卫接过邀请函的瞬间,眼神骤然变了。
下意识抬头看向她,目光在她的面纱上停留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放行。
“——圣雌妹妹到!”
盛苒听到这道传话声,不满地皱了皱眉。
就只是因为盛洁月的存在,所以她连姓名都不配拥有了么?
这还没完。
刚踏入宫门,周围的议论声就像针一样扎了过来——
“那不是盛苒吗?被流放章尾山的废雌怎么回来了?”
“呵,肯定是知道圣雌生日宴热闹,想来蹭点好处吧?你看她还蒙着面纱,不就是怕别人看到她那张丑脸吗?”
“听说她之前找了好几个兽夫,怎么现在就剩三个了?怕是知道她又丑又哑,都跑了吧?”
“也不知道圣雌怎么会给她发邀请函,换做是我,早就把这种丢人的妹妹赶出中心城了!”
议论声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到盛苒耳朵里。
烛九阴气得攥紧拳头,掌心泛起橘红色的火焰,想转身和那些人理论,却被盛苒轻轻按住。
“别冲动。”盛苒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带着一丝缓慢,却很平静,“我们是来赴宴的,不是来吵架的。”
云翎见她还能清楚地将自己想说的话表达出来,就知道主人还没有动怒。
他敛眸,唇角压平。
淮珺往前站了半步,将盛苒护在身后,眼底闪过冷意。
他悄悄调动音系异能,对着那些议论最凶的兽人,轻念了几个音节。
那些兽人突然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里面爬,瞬间闭了嘴,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云翎感受到这阵强大的异能气息,就知道淮珺动了手。
他的心情稍微舒畅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扫过那些议论的兽人。
“某些人自己长得歪瓜裂枣,还好意思对别人指手画脚?”
那些兽人被云翎怼得脸色涨红,却不敢反驳。
毕竟盛家这只黑鸟,异能在中心城早就出了名,从出生起就强大到可怕。
没人愿意为了几句口舌之争,惹上麻烦。
可云翎完全没把这事儿当作“口舌之争”这般简单。
他的眸底划过一丝冷意。
“若再有人对我家主人出言不逊,我不介意把你们的脸皮扒下来,挂在城门口,让大家评评理?”
那几张刚才被气得涨红的脸,此刻又吓得惨白。
这些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或许是开开玩笑,警告一下。
但云翎不同,他敢说,就说明他敢做。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没人敢再嚼一句舌根。
然而那些落在盛苒身上的目光,依旧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盛苒挺直脊背,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只是牵着兽夫们的手,一步步往宫殿内走去。
她知道,这些嘲讽都是铺垫,真正的交锋,还在后面。
果然,刚走到大殿中央,一道温柔的声音突然传来:“妹妹,好久不见。”
盛苒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月白色的长裙雌兽走来。
她的裙摆上镶着大片大片的宝石,拼凑出花朵的模样,在金碧辉煌的琉璃宫闪着光。
裙摆随风飘动时,仿佛有无数朵莲花在她周身绽放。
头发挽成精致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支镶嵌着珍珠的发簪。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定会被这份“温柔”欺骗。
盛苒只觉得浑身泛凉,一股冷汗爬上背。
——这就是盛洁月吗?
这人的笑容渗得发慌,并且让她感到一阵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在心里询问系统,从目前记忆中,系统也搜寻不到。
太可疑了。
盛苒强装镇定,将目光往旁边移。
站在盛洁月旁边的,应该就是皇子司徒昱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锦袍上绣着暗金色的蛇纹,蛇眼处镶嵌着红色的宝石,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的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极具攻击性的戾气。
熟悉感再次袭来,盛苒像是突然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
面前的这一男一女,明明是第一次见,为什么会带她这样的感受?
盛苒深呼吸,再次看向司徒昱,这人的眼神像毒蛇一样,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整个人的姿态,高高在上,傲慢自负,仿佛笃定了“盛苒”依旧喜欢他。
盛苒的心口传来一阵刺痛,那是来自这具身体的反应。
——原主真真切切爱过眼前的这个人,才会感到受伤。
盛苒简直就搞不明白了,兽世版的普信男,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她干脆闭上眸,眼不见为净。
这副捂着胸口的痛心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却又是另一种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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