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令宜回过神来后,一想到自己刚才跟李昀在这喧闹的朱雀大街的酒楼顶楼做了什么事情后,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她倒是想要离开李昀的怀抱,奈何从一开始,李昀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之后,男人的一条胳膊,就始终牢牢地将她的细腰圈住,没有片刻松开的意思。
明令宜想走,也没可能。
“还不松开?”明令宜感觉到自己面上的温度在节节攀升,她瞪了李昀一眼,像是有些气恼。
只不过从现在她带着沙哑和十足的被亲熟了的娇气的声音,实在是很难让人听出来这话里带着怒意,反倒是像撒娇。
李昀听得忍不住又想要低头,亲一亲她的唇。
“不想。”他一边亲着明令宜,一边很干脆给了自己的回答。
明令宜:“???”
这是什么无赖附身到了李昀身上吗?
“这地方,你还带别人来过?跟谁?”就在明令宜感到有些无奈时,她的下唇被李昀重重一咬,这像是后者在提醒她刚才她有走神,让他不满。
李昀在问这话的时候,明知道是有点自虐,但就是忍不住。
他心里隐隐有个答案,不太想证实,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
明令宜没觉察到男人心底的那点隐晦的醋意和不爽,直接回道:“冯漱玉啊,今日她来找我,想跟我聊昨日胡图朝来店里找茬的事情。”
李昀脸上的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显然现在从明令宜嘴里出口的这个名字,在他的预想之外。
随后,李昀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蓦然一下,自己就先笑出了声。
他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这顿晚膳来得有些迟,但李昀吃得很满意。
比不上御膳房的手艺,也不是明令宜亲自下厨,但因为身边有人陪着一块儿用膳,他心里竟然也隐隐地生出一种其实这样也很不错的满足感。
这若是被御膳房的御厨知道了,估计会自闭。
现在自闭的人倒不是御膳房的御厨,而是抱着自己的大字去了大殿寻找李昀的小团子。
李砚知道今日是自家娘亲在朱雀大街的酒楼开张的第一日,整个国子监的不少同窗,呼朋引伴,都会去酒楼捧场。
他自然是有想要去的。
只是这念头他前几日跟父皇一聊,就被他父皇拒绝。
“开业的第一日,会有很多人。你娘亲要顾着店里的生意,你若是过去,她是不是全部心神都要放在你的身上?”李昀沉声问。
李砚的那张肉肉的小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他娘亲向来都很看重他,每次他去食肆找娘亲时,只要她娘亲在,总是会围着他,将他当做中心,是最重要的人。
他父皇现在这话,听起来似乎也很有道理。
“那,难道儿臣就不去了吗?”李砚纠结地缠着自己的小手指头。
他心里是很想要去的。
但又不想因为自己过去,让明令宜更忙碌。
李昀:“你自己决定。”
这话听着好像是又将选择权交还给小团子的手里,但在此前,有了李昀的那一番“明示”,小团子又怎么可能还要固执地坚持己见?啊
果然,凭着李砚的懂事程度,最后还是闷闷不乐地决定不在开业第一天去找自家娘亲。
可是现在,李砚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听着身边的人告诉他自家父皇不在的话,李砚那双垂放在腿边的小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
眼眶也快要泛红。
什么啊!!!
不是说好了酒楼开业的第一日不要去找娘亲吗?
为什么他父皇现在不在宫里?就算是在大殿里的洒扫的内侍不敢说什么,但是他又不是笨蛋,难道还猜测不出来吗?
他父皇整日里除了政务之外,就只有他跟娘亲。
又没有去东宫看自己,那他父皇现在身在何处,李砚猜不到才有鬼了。
李砚的内心在疯狂地大叫,但面上看起来最后只是瘪了瘪嘴,才堪堪将快要掉出来的眼泪重新憋了回去。
“父皇……出宫了?”小团子仰起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但那双圆溜溜的杏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在宫灯映照下,亮得惊人。
心里有猜测,但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问,万一不是呢?万一他没被自家亲爹丢下呢?
侍立一旁的内侍垂着头,声音恭敬又带着不忍:“回殿下,皇上……皇上的行踪哪里是奴才们敢窥探的呢?”
李砚深吸一口气,心下变得很确定,咬着牙说:“那就是出宫了……”还不带他……
虽然没能亲眼所见,但李砚此刻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脑子里却也能想象出来今日的朱雀大街有多么热闹,酒楼开张那么红火,娘亲一定穿着最漂亮的衣裳,笑得好看极了……
李砚死死抿着嘴唇,两腮的软肉都鼓了起来,像只憋气的小青蛙。他不能哭,可是鼻子好酸啊,眼睛也好热。
他猛地转身,抱着他的大字,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就往外跑。伺候他的鉴真吓了一跳,连忙跟上去:“殿下,殿下您慢点,小心脚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