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旬”嘴角带着讥讽的笑,眼神里尽是对张月旬的蔑视。
“一身武功,还有一身法术,全没了!你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嫁做人妇的女人,你如何抗争?”
“听你这牛气哄哄的语气,办法不少吧?那我可得听听你有何高见。”
“高见?不过是劝你认命!谢有财富甲一方,你若从了他,安心做他的夫人,何惧余生困顿?”
张月旬“啧”了一声,掐断了一根稻草,“你变成我的样子,就为跟我说这个?”
“认命,有什么不好?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你一介女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娃,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得为他考虑吧?”
“这话……耳熟。”
男人用规矩织成密网,将女人的一生死死困在后宅这方囚笼里。他们划下无形的疆界,宣称墙内才是女人的归宿,墙外尽是虎狼。
“外头危险,后宅安稳。”
他们用恐吓圈定范围!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只需征服男人就能得到世界。”
他们用歪理剥夺自由!
“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是女人的本分。”
他们用“本分”二字捆住女人的手脚!
任何一点想要向外探头的征兆,都会被这些淬毒的借口生生按灭。
更恶毒的是,他们还在囚笼里撒下诱饵。那点可怜的恩宠,那方寸之地的支配权,让女人们忘了自己同为困兽,反倒红着眼互相撕咬。
而男人就站在笼外,冷眼看着这场他们亲手挑起的厮杀,偶尔扔块骨头,便足以让笼中困兽再次为他疯狂。
他们既是牢笼的建造者,更是这场血腥闹剧的唯一赢家!
而女人,漫漫历史长河,卷卷史书,都找不见她们的一生!
张月旬扫了一眼她割破的指头凝血的痂,嘴角勾着冷笑,“我的命在我手上,路在我脚下,我一定能走出我自己的天地!”
“你是不是忘了,你武功尽失……”
“我不用你提醒!”张月旬冷声打断她,“哪怕我没了武功,法术也施展不开,这场仗,我还是能打赢!”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张月旬”眼神恶毒地说完这一句话,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了。
“我现在就后悔了,”张月旬说,“后悔没上去打你一顿,只和你耍了嘴皮子!”
说罢,她冷哼了一声,靠在墙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一场架没发挥好!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恼火。
“狗屎!”
张月旬淬了一口,帅帅脑子,换个思路,思考对策。
“夫人!”
小翠又来了。
张月旬一动没动。
小翠双手扒在木桩上,脸上满是心疼和无奈。
“夫人,事情不妙了!老爷说,您的父母不同意他救您,还以死相逼,他们甚至找了县老爷,要求明日就送你去疯人院,他们当没你这个女儿。老爷十分痛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哦。”
张月旬一脸平静,语气也是不带任何波澜。那个幻化成她模样的影妖没能成功说服她,现在准备给她来个十足的下马威啊!
笑话!
她会怕?
“那你是来给我送断头饭的?食盒呢?你跑太快忘了?”
“夫人,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和我说笑了。我都快急死了,怎么办啊夫人,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你?”
张月旬耸耸肩,“我也没办法。”
这是实话,但她刚说完这句话,脑海灵光一闪,“我要你帮我给谢有财带一句话。”
“什么话?”
“我想见他,要他来大牢一趟。”
“好,我这就回去告诉老爷,夫人你且等一会儿。”
等小翠一走,张月旬盯着地上的餐盘,走过去捧起,猛地一摔。
她藏好两块碎片在袖中,又将地上的残渣用脚扫到草垛子下掩藏好,接着她坐回原位,等谢有财到来。
张月旬非常肯定,谢有财一定会来。
因为自诩上位者的人,不论是困兽俯首称臣的样子,或是咬紧牙关威武不屈的样子,都令他们心血澎拜!
不多时,谢有财果然如她所料,来了。
“夫人,”他灰头土脸,“是我无能,夹在你和岳父岳母中间,左右不是人,救不了你,你骂我吧。”
“哦哟,我不骂你,我还得夸你呢!”张月旬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外室女和私生子,你藏了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谢有财脸色变了又变,“夫人,你在说什么,我……”
“哎哎哎!”张月旬抬手打断他,“我都要死了,你还跟我装什么蒜?等我死了,你把她迎进门,对外说她是个寡妇,而你不计前嫌认她儿子做亲儿子,把家产都留给他,外头的人还得给你竖起大拇指,夸你心胸宽广呢!”
谢有财脸色发沉,“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事儿的?”
“哈哈哈哈……”
张月旬低声发笑,还真是让她猜对了。
她就说嘛,这云平如此重男轻女,为何谢有财只有一个女儿,还给外人一种“他把这个女儿捧上天”的错觉,原来……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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