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升回家后,便回了自己屋里读书。
他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读书备考。
他不光自己进屋读书,还把正斗狗斗鸡的赵亮,也拉进了屋里,一起读书。
赵亮贪玩,不想读书。可是二月份的童生试第一试,也就是县试,已经近在眼前。
他有些闷闷不乐地拿起柳文升扔给他的《论语》,装模作样地看着,但是心思,早已飞到了别的地方。
柳文升正在背诵一些名家注解,偶然抬头,便见到心不在焉的赵亮,正往窗外看。
窗外的灶房里,小雪正在和母亲做饭。
柳文升在赵亮面前挥了挥手,语重心长道:
“我既知你心仪小雪,也认可了你,便不得放纵你贪玩享乐。
我不要求你太高,但是一个秀才身份,还是要有的。”
赵亮眼睛瞪得大大的,“秀才?我连这县试都过不了,童生都考不上,哪里来的秀才?”
柳文升也不多解释,只说道:
“想要娶我们小雪,你必须先考上秀才。
若是这第一关你就失败了,以后就离小雪远一点。”
赵亮傻了眼,“文升,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肯定过不了啊,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你是吓唬我的对不对?”
柳文升呵呵冷笑道:“那你尽可以吊儿郎当的试一试。”
赵亮见柳文升一脸正经,似乎不是开玩笑,他可真傻眼了。
离二月份的县试,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了,他现在就是努力学,又能学成什么样?
一字不差地背诵四十几万字的四书五经,还有逐张逐句地背诵注解集注,就是打死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地做到啊。
若是能做到,就不至于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县试都过不了了。
柳文升见赵亮一脸泄气的样子,有些不忍,又开解道:
“其实你天资聪慧,只是有些懒惰。
若是认真学了,一个秀才还是难不倒你的。
再说这县试也简单,你好好学半月,过关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简单?”赵亮撇撇嘴,说道:
“你以为读书人,人人都像你这般过目不忘呢?
县试考五天,一天一场,有多少学子,在这第一场就败下阵来的?
又有几个,像你这般,得了县令大人青眼,第一场就直接录取了的?
你说的轻而易举,在别的读书人眼里,就是难于上青天之事。”
县试,设在当地县衙做为考场,而出题人,也是本县的县令。
若是在县试第一天考试中,有那才华横溢天资出众者,县令也是可以直接录取,免于该考生后面的四场考试。
这一场考试下来,上百份的试卷,是需要县令一人需要通宵判卷的,并且第二天便要张榜公布可以进入第二场考试的人选。
工作量之大,常人难以想象。
可是若县令在考生交卷时,便特别欣赏这个考生,根据此考生的作答情况,能判断考生的水平确实出类拔萃,非寻常学子可比的话,县令是有权当场就放榜的。
这放榜是针对他看中的这个考生自己的,也就是保送。
这样,考生就可以免除其后的四场考试,直接等待四月份的府试便可。
县令这样提前给一个考生放榜,其实是风险很大的。
因为,此考生在接下来的府试和院试中,若是成绩不好,就会是打他的脸了。
除非这县令真的看好这个考生,对他后面府试和院试有信心,才会给考生这个待遇的。
县令当时,便是直接给了柳文升这个待遇。
而柳文升也最终不负县令所望,在接下来的府试和院试中,均是得了头名。
县令,自然也得了识人善用的美名。
所以,柳文升说县试简单。
可对那熬到四五十岁还没有得到童生身份的人来说,此事就是难于登天之事。
柳文升被赵亮怼的哑口无言,半天才说道:
“你要过这县试,不光是要熟背四书五经,还要会破题八股。
至于这如何破题,如何下手写,还是要先揣摩主考官的意图才行。”
一个学子,再怎么才华横溢,可是若跟主考官的意图背道而驰,也是不会得主考官的青眼的。
没准,就找个借口让你落了榜。
赵亮瞪大眼睛,说道:“我只知道你会背会读会做八股文,可是竟不知,你还会揣摩县令意图。”
柳文升有些不好意思,“咳咳”了两声,“这读书人终究是要混官场的,若是不了解上司意图,以后就等着穿小鞋吧。”
赵亮更加愣住了,半天才说道:“你,趋炎附势,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功力之高,我等学子,望尘莫及。”
柳文升白了一眼赵亮,讽刺道:
“你若做题时,有讽刺我时这般灵性,妙语横出,别说秀才了,举人也不在话下。
我现在心情好,愿意给你讲解一下咱们县令的出题风格和为人喜好,你可否愿意一听?”
赵亮猛点头,“听听听,大舅哥的话,小弟我哪敢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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