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绮把汤碗放在茶几上。
看了眼手机屏幕还黑着。
傅沉舟刚才那句“第387次”一直在她脑子里转。
搞得她耳朵有点热。
她刚想站起来去厨房洗碗。
门铃响了。
傅沉舟比她快一步走到玄关。
开门时声音低了几分:“妈。”
宁绮一愣。
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的女人站在门口。
手里拎着个浅蓝色布包。
头发挽成一个松松的髻。
脸色不算太好。
但眼神很温和。
是傅母。
宁绮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还没反应过来。
傅母已经笑着朝她走来:“小宁。
在家呢?”
“阿姨……您怎么来了?”
她连忙起身。
“坐你的。
别动。”
傅母摆摆手。
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
把手里的布包打开。
掏出一顶红底金线绣的虎头帽,“我织了好几天。
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你试试看。”
宁绮看着那帽子。
虎眼圆瞪。
眉毛飞翘。
鼻子是两颗黑珠子。
嘴边还有几根胡须用金线勾着。
看起来又神气又喜庆。
“这……给我戴?”
她有点懵。
“当然不是你戴。”
傅母笑出皱纹,“是给宝宝的。
预产期不是快到了吗?
我听说新生儿怕冷。
得护住脑袋。
就照老样子织了个虎头帽。
咱们老家讲究这个。
戴上能辟邪。
还能壮胆。”
宁绮接过帽子。
指尖碰到绒线。
暖乎乎的。
傅沉舟站在旁边没说话。
但宁绮的心镜突然嗡了一下——
【她接过去了!
她真的接过去了!
妈你喜欢她吗?
喜欢的话我以后多带你来!】
她差点笑出声。
赶紧低头假装研究帽子上的虎须。
“挺好看的。”
她说,“就是……会不会太重?
婴儿头软。”
“不重不重。”
傅母拍拍她的手,“我选的羊绒线。
轻得很。
你看这内衬。
我还缝了一圈薄棉。
不会磨皮肤。”
宁绮翻过帽子一看。
果然内里平整。
针脚细密。
连边角都没有线头。
“您亲手织的?”
她问。
“可不是嘛。”
傅母叹口气,“以前沉舟小时候我也织过一个。
结果他爸非说土。
扔了。
后来我想再织。
他又长大了。
穿不了了。”
她看向傅沉舟,“你说你。
小时候嫌丑。
现在有没有后悔?”
傅沉舟难得没绷住:“……有一点。”
宁绮抬眼看他。
心镜又震了——
【如果我能回到那时候。
一定把那顶帽子供起来。】
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阿姨。
谢谢您。”
她把帽子抱在怀里,“宝宝一定会喜欢。”
“喜欢就好。”
傅母拉着她的手,“你们两个啊。
别整天紧张兮兮的。
怀孕不是病。
是喜事。
我虽然帮不上太多。
但这点手艺还是有的。”
傅沉舟去厨房倒水。
宁绮和傅母坐在沙发上聊了几句家常。
说到一半。
傅母忽然压低声音:“小宁。
我有个事一直想问你。”
“您说。”
“沉舟最近……是不是特别粘你?”
宁绮一怔:“啊?”
“我是说。
他以前冷得很。
回家也不说话。
吃饭都戴着耳机。
现在我看他。
你喝水他递杯子。
你翻身他扶枕头。
跟变了个人似的。”
傅母笑了笑,“是不是你们那个……什么契约搞的?”
宁绮差点呛住:“您怎么知道契约的事?”
“我又不瞎。”
傅母眯眼,“那天在医院。
我看见你们戒指发光。
心跳居然同步。
而且他看你的样子。
跟当年他爸看我不一样——那是真怕失去。”
宁绮没说话。
傅母轻轻拍她手背:“我知道你们经历的事不简单。
但他能这样。
说明你是对的人。
我只希望……你们别把自己逼太紧。”
正说着。
傅沉舟端着水杯回来。
听见最后一句。
脚步顿了顿。
“妈。
您别瞎猜。”
“我没瞎猜。”
傅母瞪他,“你当我不知道你半夜偷偷查‘孕妇情绪波动应对方案’?
还设了十二个闹钟提醒量体温?”
傅沉舟表情僵住。
宁绮憋着笑:“他还做了胎儿成长KPI表。”
“哈?”
傅母乐了,“KPI?
那是什么?
关键绩效指标?”
“对。”
宁绮点头,“他说胎心达标是第一阶段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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