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将石阶浸染成一片银白。
穆琯玉拢了拢单薄的外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赤血鹤羽耳坠。
冰凉的金属已被她的体温焐热,边缘的纹路深深烙在指腹。
系统刚刚提示柳无痕的好感度增加了,说明浅浅的计划成功了。
但她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更深露重,寒意顺着石阶渗入骨髓。
五年了,她们在这个世界已经度过了五个春秋。
穆琯玉静静地坐着,就像当年在冷宫等浅浅回来一样。
“琯琯?”
姚浅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穆琯玉转过头,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姚浅凝的脸颊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虽已妥善处理,但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冰?”
姚浅凝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你在这坐了多久?”
穆琯玉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着。
她缓缓抬手,却在即将触碰到那道伤口时猛地停住,像是怕碰疼了对方。
“这是……”
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目光死死盯着那道伤痕,仿佛要将它从姚浅凝脸上抹去。
夜风拂过,带起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瞬,又立即恢复清明。
“没事的。”
姚浅凝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轻轻贴在脸颊。
“只是皮外伤。”
“等会……我帮你处理,绝对不能留疤。”
月光下,两个身影静静依偎。
一个伤痕累累却笑容明媚,一个完好无损却心如刀绞。
房间里。
穆琯玉的指尖蘸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姚浅凝的伤口上。
“琯琯,真的没事,已经处理好了。”
她仍固执地继续着动作。
药香在室内弥漫,却盖不住那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疼吗?”
她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却异常沉稳。
药膏在伤口上晕开,映着烛火泛出淡淡的光泽。
姚浅凝摇头,发丝扫过穆琯玉的手腕。
“不疼。”
可穆琯玉分明看到她在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的心像被细密的针扎着,每一针都带着自责与心疼。
“下次……”
她突然停下动作,指尖悬在半空。
“绝对不可以再这样。”
烛火摇曳,在她眼底投下深深的阴影。
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在胸腔翻涌,不可以再受伤,不可以再冒险,不可以再让她这样担惊受怕。
穆琯玉转身时,衣袖却被轻轻拽住。
“琯琯。”
姚浅凝仰起脸,那道伤痕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我们是一起的。”
穆琯玉的指尖猛地一颤,药瓶从掌心滑落,在软垫上滚出沉闷的声响。
“我知道。”
她声音低哑,反手握住姚浅凝的手腕,拇指重重碾过对方脉搏处。
“所以下次……”
月光突然被云层遮蔽,屋内霎时暗了下来。
“要么带我一起受伤。”
“要么……”
“就让我先废了那些伤你的人。”
“可若你因我脏了手,我宁愿自己多疼十倍。”
姚浅凝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固执,却又在穆琯玉骤然阴沉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最终妥协般叹息。
“……好,下次一定带你一起。”
“但我会跑得更快,让你追不上,嘿嘿。”
穆琯玉指尖突然掐住姚浅凝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轻轻“嘶”了一声。
“说正事。”
她突然从袖中取出赤血鹤羽耳坠,红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这个给你。”
姚浅凝接过耳坠,指腹摩挲过上面精细的鹤羽纹路。
“这个……怎么和柳无痕那个那么像?”
穆琯玉眸光一沉,将苏清荷所言尽数道来。
每说一句,案几上的烛火就晃动一下,映得她眉目间阴影重重。
“所以。”
“若你确定爱他,戴上便能解他功法反噬。”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落下,恰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但若不爱……”
她突然按住姚浅凝的手腕。
“死也别戴。”
姚浅凝将耳坠收入怀中,苍白的脸上强撑起一抹笑。
“好。”
这个单音节的应答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轻飘。
穆琯玉凝视她许久,突然将她拥入怀中。
“好好休息两天,之后还要应对萧景琰。”
察觉到气氛过于凝重,她轻笑着转移话题。
“他对你虎视眈眈,你有什么打算?”
姚浅凝咬着嘴唇低声道。
“琯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我……”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和困惑。
停顿片刻后,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羞恼。
“之前他还当街那样……太胡来了!”
“但他说四年都没碰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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