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个客栈房间内,徐骁背着手站在窗前,窗外的江南风不噪,可他心却有些躁得慌。桌上摊着两份密报,每份都像一把尖刀,扎得他心口发紧 —— 这是女儿徐脂虎两次婚事变故的详情,一次比一次离奇,一次比一次透着诡异。
第一次,准新郎是卞将军的独子。虽出身将门,却无半分军人的英气,反倒整日游手好闲,流连市井。可就在大婚当日,他竟在街上调戏一位路过的良家女子,被路过的两名游侠斩杀。事后,那两名游侠与被调戏的女子都如同人间蒸发,再也寻不到踪迹。当时徐骁只当是咎由自取,惹了不该惹的人,可没等他缓过劲,第二次婚变便接踵而至。
第二次的准新郎是江南薛氏的公子薛浩仁。薛家是千年文宦世家,薛浩仁更是出了名的文质彬彬,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与卞将军儿子截然不同。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婚事能成,徐脂虎也终于能有个安稳归宿,可就在大婚前一夜,薛浩仁竟裸死在江南的青楼内。官府查验后,只说是 “饮酒过量,毒发身亡”,可谁都知道,薛浩仁素来酒量尚可,且从不沾毒物,更不会荒唐到在青楼裸身赴死。
接连两次,婚期将近,新郎却接连横死,死法还都如此蹊跷。徐骁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脸上的刀疤在烛火下显得愈发狰狞。他不是傻子,一次是巧合,两次就绝不可能是巧合。卞家是军中势力,薛家是文宦世家,这两家虽算不上顶尖,却也各有根基,寻常人怎敢动他们的子弟?思来想去,唯一有动机、也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只有离阳朝廷。
“这赵惇刚登基不久,就这么容不下我北凉吗?” 徐骁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手握北凉三十万铁骑,本就被离阳皇室视为眼中钉,如今连女儿的婚事都要插手,这是想断他北凉的人脉,让他彻底孤立无援啊!可他没有证据,单凭猜测,根本无法与朝廷对峙,更遑论为两个死去的准女婿讨回公道。
就在徐骁心绪烦乱之际,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他最信任的义子褚禄山。褚禄山身着黑色劲装,脸上带着惯有的恭敬,见徐骁脸色阴沉,便知道义父定是在为长郡主的婚事烦忧。“义父,禄球儿来了。” 他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
徐骁转过身,看着褚禄山,眼中的戾气稍稍收敛:“禄球儿,脂虎那两次婚事,你觉得真的是意外吗?”
褚禄山心中早有揣测,此刻听到徐骁发问,便直言道:“义父,属下也觉得此事蹊跷。卞家公子虽顽劣,却也不至于死在街头游侠手中;薛浩仁更是谨小慎微,怎会突然死在青楼?依属下看,这背后定有人在操控,而且来头不小。”
“我也是这么想。” 徐骁点了点头,走到褚禄山面前,沉声道,“我怀疑是朝廷的人干的,或许是冲着我北凉来的。你立刻带着拂水房的精英,去查!把那两个游侠、被调戏的女子,还有薛浩仁死前接触过的人,都查清楚!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是!义父!” 褚禄山立刻应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说罢,他躬身行礼,转身便快步离去,那圆滚滚的身影竟透着几分雷厉风行。褚禄山办事向来利落,拂水房是北凉最顶尖的情报组织,成员个个身怀绝技,或擅长追踪,或擅长审讯,或擅长伪装,对付这种查案的事,最是拿手。
“兄弟们,此次任务事关长郡主的清白,也事关北凉的颜面。” 客栈内,褚禄山坐在主位上,语气严肃,“卞公子和薛浩仁的死,绝非意外,背后定有黑手。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黑手揪出来!” 他将两份密报分发下去,“这是两人的死因和案发地点,你们分成两组,一组去查卞公子的案子,一组去查薛浩仁的案子,务必细致,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十几名拂水房成员齐声应下,随即分成两组,各自出发。查卞公子案子的一组,先去了案发的街头。那是江南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人来人往,想要找到半个月前的目击者,本是难事,可拂水房的人有自己的办法。他们乔装成小贩、路人,挨个询问附近的商户,甚至连街边乞讨的乞丐都没放过。
与此同时,查薛浩仁案子的一组也有了进展。他们先去了 “倚红楼”,审讯了当时伺候薛浩仁的妓女和龟奴。龟奴回忆说,案发当晚,薛浩仁是和一个朋友来的,后来朋友先走了,薛浩仁独自留在房内。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戴着帷帽的人来找他,说是薛浩仁的远房亲戚。那人进去后,房内就没了动静,直到半夜,才有人发现薛浩仁已经死了。
一个半月后,两组人终于汇合,将所有线索整合完毕。褚禄山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眼中满是寒意 —— 果然是元本溪!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让拂水房的成员先行返回北凉,将消息汇报给王府,自己则带着这份沉甸甸的调查报告,前往徐骁所在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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