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裂痕蔓延,苏雅十年守望凝成的玉光如风中残烛。
>陈默血染青铜匣,器引回春术唤醒古老茶具残片。
>陆离星阵崩溃,杜衡血染坤位。
>神秘茶师踏雨而来,七碗通明引动苏雅残魂记忆。
>当江屿饮下那碗映着旗袍倩影的莲心茶,
>苏雅石像心口的裂痕终于绽放出漫天并蒂莲——
>“以吾残躯,渡君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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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心阁后院,时间被无形的力量拉长,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
光茧内,那声微弱却石破天惊的心跳余韵早已消散,江屿的身体重归死寂,唯余心口裂痕深处新生的那点温润玉泽,成了绝望深渊里唯一的星火。它微弱地搏动着,每一次微光闪烁,都牵动着院中每一双几乎被沉重压垮的眼睛。
苏雅的石像却发出无声的悲鸣。
心口那道被玉光强行撕开的细密裂痕,如同被注入了剧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向下、向两侧疯狂蔓延!细小的石屑簌簌剥落,每一次剥落,都伴随着石像心口溢出的玉白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仿佛维系着石像存在本身的力量正被那裂痕无情地抽离、吞噬。那光芒越来越黯淡,越来越稀薄,如同一个油尽灯枯的生命,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绝响。
十年霜雪守望凝成的玉光,正在走向彻底的熄灭!
“不…停下!苏雅姐!” 林晚秋失声恸哭,泪水混着雨水和汗水滑落,她感觉自己掌中那最后维系着江屿的心火暖流 **[技抵·贰·味引·抚魂安魄·心火温养]** 也即将彻底枯竭。暖流细若游丝,每一次艰难地渗入江屿冰冷的身体,都让她自己的脸色苍白一分,身体摇摇欲坠。
“咳…咳咳…噗!” 香婆婆按在江屿眉心的枯指剧烈颤抖,那点由最后残灰燃烧而成的暖黄光晕 **[技抵·壹·香引·定魄凝神·残灰续命]** 猛地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回光返照般的亮光,随即如同燃尽的火星,彻底黯淡下去,熄灭!香婆婆佝偻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一大口暗红色的、带着脏腑碎块的血雾喷溅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她眼中的神采迅速涣散,枯槁的身体软软地歪倒下去。
“婆婆!” 林晚秋惊恐尖叫,却分不出丝毫力量去搀扶。
“坤…坤位…” 杜衡的嘶吼如同困兽最后的咆哮,每一个字都从染血的牙缝里挤出。他右腿膝盖以下的裤管早已被鲜血完全浸透,汇聚在脚下的血洼在星光下反射着刺目的猩红。每一次星阵力量的冲击传导过来,都让那条承受着非人痛楚的右腿剧烈痉挛,扭曲变形的膝盖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但他魁梧的身体依旧如同被钉死在大地之上的铁桩,土黄色的光芒 **[技抵·肆·力引·承天载物·坤定八荒]** 已黯淡如风中残烛,却死死抵住上方光茧与星阵传递下来的万钧重压,不让其彻底崩塌。汗水、血水混合着雨水顺着他刚毅的下颌不断滴落。
陆离的处境更为凶险。他身前的星盘发出刺耳的、濒临解体的哀鸣,蛛网般的裂痕中疯狂流转的银光已无法弥合新的创伤。他盘坐的身体筛糠般颤抖,维持星阵的双手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根根暴起,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殷红的鲜血如同小溪,从他紧闭的嘴角、鼻孔、甚至眼角不断淌下,在他灰败如死人的脸上画出凄厉的痕迹。 **[技抵·柒·星轨·移星易宿·北斗星阵]** 的银辉剧烈摇曳,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溃,将光茧内脆弱的平衡连同江屿一起撕成碎片!
“撑…不住了…” 陆离的意识在无边剧痛和灵魂撕裂感中沉浮,视野里只剩下模糊的光影,“星阵…玉光…都在…反噬…屿哥…苏雅姐…”
“老锁头!你醒醒!别睡啊!” 另一边,陈默绝望的嘶喊撕心裂肺。他紧紧抱着怀中气息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老锁头,老人的身体冰冷僵硬,如同怀抱着一块寒冰。焦黑开裂的双手无力地垂着,指尖凝结着暗金色的砂砾。嘴角溢出的不再是血沫,而是丝丝缕缕粘稠的、同样带着暗金光泽的黑气,如同归墟的触手,正一点点将他拖向永恒的黑暗。“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陈默的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在老锁头焦黑的脸上,巨大的无助感几乎将他吞噬。
就在这濒临彻底毁灭的瞬间,陈默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死死锁定了跌落在血水污泥中的青铜匣子!
匣盖表面,那道曾化为幽蓝光鱼的暗纹,此刻竟再次亮起了微弱的幽光!不同于之前的灵动,此刻的光芒带着一种深沉的、近乎悲鸣的震颤。而匣子旁边,那张承载了古老箴言“时砂双生,枯荣同契”的暗金密信,此刻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攫住了陈默的心!老锁头拼死带回它,它救过屿哥一次!现在,只有它了!
“匣子!匣子!” 陈默如同野兽般低吼,不顾一切地松开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青铜匣的方向猛地一扑!他的指尖重重擦过冰冷粗糙的青铜表面,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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