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氛围在浅水湾别墅中悄然蔓延。虽然大家都在忙碌地打包行李,为即将到来的归途做准备,但空气中总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离愁别绪。
书房内,元元正翻看着一本厚厚的苏富比拍卖行即将举行的秋季拍卖会图册。他们即将离开香江,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收藏的古董,可以顺手拍下带回内陆,毕竟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些东西未来都是无价之宝。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页上。
那一页展示的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一批旧时代的商业文件和信物,属于香江一个极其低调却势力庞大的老牌家族——容氏集团。
拍品中,有一枚作为容氏家族信物展示的古玉印章。印章的顶部雕刻着一种非常独特的、类似图腾化的“容”字纹样,周边环绕着复杂的云雷纹。
元元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个图案,他太熟悉了。
“姐,你来看看这个。”元元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正在整理文件的钱钱走了过来,顺着元元的手指看去。只一眼,她的目光就凝固了。
“这……”钱钱迅速从空间里——准确地说是从她随身携带的一个私密小包里,掏出了两枚玉佩。
一枚小巧精致,玉质通透,虽然有些年头了,但被保养得极好。这是容砚从小戴到大的,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另一枚则大得多,雕工更加繁复威严,一看就是上位者的佩饰。这是当初他们在内陆,抄了一个革委会主任的家时,在密室里发现的。
三者放在一起对比。
那独特的“容”字图腾,那复杂的云雷纹走向,甚至是雕刻的手法,简直如出一辙!
“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元元合上图册,语气笃定,“容砚的身世,绝对和香江这个容氏集团有关。”
钱钱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想起了容砚那个苦命的母亲,一个柔弱的女子,带着孩子在内陆艰难求生,最后被那些人活活逼死。如果容砚真的是香江顶级豪门容家的子孙,为什么他们母子会流落到那种境地?
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甚至是血腥的秘密。
……
傍晚,露台上。
夕阳将维多利亚港染成了一片金红色。容砚独自一人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海面发呆。他知道钱钱他们要走了,虽然他也一起走,但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阿砚。”
钱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容砚回过头,看到钱钱和元元都走了过来,神色严肃。
“怎么了,钱钱?”容砚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钱钱没有绕弯子,她直接走过去,将那本拍卖图册和两枚玉佩一起放在了露台的小圆桌上。
“看看这个。”
容砚疑惑地拿起来,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图册上那个家族徽章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他颤抖着手,拿起自己从小戴到大的那枚小玉佩,和图册上的图案比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这是什么意思?”容砚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和慌乱。
“这是香江容氏集团的家族徽章。”元元平静地说道,“阿砚,你很有可能,是容家的人。”
容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不知道什么容家。”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只有我娘。她已经死了。”
“你不想知道你娘为什么会死吗?”钱钱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容砚心上,“那枚大的玉佩,我们一起去那个革委会主任家里找到的。这说明,当年你娘的死,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时代的动荡,很可能……还牵扯到容家内部的争斗。”
容砚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迸射出一股浓烈的恨意。
“钱钱,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钱钱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最艰难的决定,“阿砚,你不能跟我们回内陆了。”
“什么?!”
容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钱钱,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抗拒:
“为什么?!我不留在这里!我要跟你们回去!”
“我不管什么容家!我也不找什么亲生父亲!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我只有你们!”
十五岁的少年,平时再怎么冷酷沉稳,此刻在面临即将被“抛弃”的恐惧时,依然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他紧紧抓着钱钱的袖子,就像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抓住她一样,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钱钱,别丢下我……我跟你和明谦哥在一起待习惯了……”
看着容砚这副模样,钱钱的心里也像针扎一样疼。这可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啊,是他们铁三角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伸出手,用力地按住了容砚颤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容砚!看着我!”
钱钱的声音严厉了几分,但眼神却无比认真:“没有人要抛弃你。你是我们的家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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