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胜武一挥手,几名健壮的家丁押着三个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的人影,推搡着来到院子中央!
是白志生、钱世亨和高管家!
三人被饿了两天,原本以为是带出来吃饭,此刻看到这阵仗——四周是面无表情、手持钢刀的老队员,以及一脸惊疑茫然的新队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呜”声,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喊不出来。
张行缓缓走到众人前方,声音冰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三人,广元县一霸!欺男霸女,压榨良善,恶贯满盈!今日,便是他们的死期!”
他目光如电,扫过五十名新人:“现在,一人上前,捅一刀!”
死寂!绝对的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三人粗重恐惧的喘息。
新人们脸色煞白,之前虽知凶险,却未料到第一课竟是亲手杀人!而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直接!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短暂的僵持后,一个身影排众而出!还是李玉横!
他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他大步上前,从林胜武手中接过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刀,走到高管事面前。高管事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疯狂摇头。
李玉横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摇。他手起刀落!
“噗嗤!”
刀锋没入身体的闷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高管事身体猛地一弓,眼睛凸出,随即软倒在地。李玉横拔出刀,看也不看喷溅的血迹,沉默地退到一旁,将染血的刀递给下一个人。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狠辣决绝!
张行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赞:“好个李玉横!是块材料!”
他不动声色地朝林胜武递了个眼神,林胜武立刻会意,大声宣布:“李玉横!胆识过人!擢升为副队长!”
此言一出,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那些还在恐惧和犹豫中的新人,瞬间被点醒了!一步先,步步先!别人已经用行动换来了前程!自己还在等什么?!
“我来!”
“下一个是我!”
……
犹豫被打破,恐惧被升迁的渴望和对“掉队”的恐慌压过。
一个接一个的新人,带着或狰狞、或苍白、或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柄尚带余温的短刀,走向剩下的两人。
有人闭着眼捅下去,有人咬紧牙关,有人捅完后冲到墙角剧烈呕吐……但最终,五十人,一个不少,都完成了这血腥的“投名状”。
“好!”张行声音洪亮,带着一种铁血的赞许,“大丈夫行事,当断则断!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张行真正的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尸体被迅速拖走。几名家丁搬来早已准备好的干柴,在庄子偏僻处搭起高高的柴堆。三具尸体被扔在最上面。火把投下。
“轰!”
烈焰冲天而起,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浓烟滚滚,焦臭弥漫。火光映照着周围一张张或冷漠、或复杂、或释然的脸庞。
这三人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连同他们曾经的罪恶,都在熊熊烈火中化为飞灰,消散在无边的夜色里。
老队员们默默地拍着那些脸色惨白、呕吐不止的新人肩膀,低声安抚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新生的肃杀之气。
几天后,新队员们渐渐适应了庄内的节奏和这份沉甸甸的“差事”。
张行见山庄事务步入正轨,便收拾行装,带着妹妹张卿儿返回广元县城。
广元县·高主簿府邸
“废物!一群废物!”高主簿脸色铁青,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碎片四溅!“一个大活人!还是本官的管家!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心腹管家掌握着他太多见不得光的秘密,这人的失踪,如同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
“老爷息怒!”下首的班头满头冷汗,“卑职已加派人手,明察暗访……”
“息怒?你让本官如何息怒?!”高主簿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惊惧和狠戾,“找!给我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但是——”他猛地压低声音,透着阴寒,“动静给老子放小点!别弄得满城风雨!要是走漏了风声,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哼!”
他没说完,但那声冷哼已让班头不寒而栗。
张府,书房
烛光摇曳。张行看着林胜文呈上的账册,眉头微蹙。
“少爷,”林胜文低声汇报,“上月从老爷处借的一千两,加上酒楼开业、山庄扩建、招募新人等各项开销,
账上现银……只剩五百余两。加上本月糕点铺子及各处的进项,拢共……九百三十七两。”
九百多两……张行心中默算,新招的五十名家丁,每月仅月钱就是一百两!加上远超常人的伙食开销……这银子如同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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