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缕光如同薄纱,轻柔地覆盖在渡边浩二别墅的庭院。细碎的樱花花瓣在脚下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宛如一场粉色的私语。远处,浩二先生身着藏青色运动套装,正专注地修剪枫树,沉香木手串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每一次挥动园艺剪,都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小曹君,昨晚休息得可好?”浩二先生转头,琥珀色的眼眸在晨光中闪烁,额角那道疤痕也随之若隐若现,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托您的福,睡得十分踏实。”我深吸一口混着草木清香与樱花甜腻的空气,“我和您一样,习惯早起,这清晨的新鲜空气,最是沁人心脾。”
浩二先生将剪下的枝桠轻轻放入竹筐,抬手擦拭额角的薄汗,手腕上的沉香木手串碰撞出悦耳的声响:“昨天美子特意打来电话,千叮万嘱要我全力照应你们。若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车钥匙,金属表面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如同撒落的星辰。
我连忙摆手婉拒:“能在这安心落脚,已是我莫大的幸运。今日就想在市区随意走走,四处转转,感受一下纽约的风土人情。”
浩二先生闻言,将钥匙收回口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那好吧,等会车钥匙就放在书房抽屉,若改变主意,随时取用。在纽约这地界,鱼龙混杂,行事还是小心为妙。”
步入餐厅时,雪子已经坐在餐桌旁。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真丝睡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发间的珍珠发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桌上的味噌汤正冒着袅袅热气,雪子用银勺轻轻搅动,涟漪在汤面层层散开,如同她眼底那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
“小曹君,我计划今日去处理手机卡的定位问题。”雪子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脸上,“只有确认卡上没有追踪装置,我们才能安心等待小田的联系,以及与日本总部对接。”
我咬开一颗温泉蛋,金黄的蛋液缓缓淌进茶泡饭中,如同流淌的阳光:“好。我也有些私事需要外出处理,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雪子捏着瓷勺的手指微微收紧,随即又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待办完事,我们便在浩二先生的别墅汇合?”她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闪烁,似藏着无尽的秘密,又像是欲言又止的心事。
走出别墅大门,雕花铁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重的声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我伸手招停一辆黄色出租车,车身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拉开车门,皮革座椅的温热裹挟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既熟悉又陌生。“布鲁克林学院。”我对着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说道。
出租车缓缓启动,碾过碎石车道,别墅在后视镜里渐渐缩小成樱花海中的精致模型。驶出别墅区,繁华的纽约街景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第五大道的橱窗里,钻石项链在聚光灯下流转着冷光,身着貂皮大衣的贵妇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匆匆掠过,她们的身影优雅而疏离;涂鸦满布的砖墙旁,几个街头艺人正用萨克斯吹奏着慵懒的爵士乐,音符混着热狗摊的香气钻进车窗,为这座冰冷的城市增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出租车驶入威廉斯堡大桥时,哈德逊河的风裹挟着咸腥气猛地灌进车内,仿佛要将我从短暂的平静中唤醒。我望着桥下翻涌的浪花,远处自由女神像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神秘的守护者。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是苏瑶介绍的大学闺蜜李砚宁发来的消息:“咖啡馆在学院东侧,红色遮阳棚下。”
“还有多久到?”我敲着前排座椅问道。司机瞥了眼导航:“过了桥就到,堵车的话得十五分钟。”我盯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上的倒影里,自己的表情紧绷得可怕,仿佛是一个即将踏入未知战场的战士。
当出租车终于停在布鲁克林学院外,铁艺围栏上缠绕的紫藤花正开得热烈,如同一片紫色的云霞。穿卫衣的学生们抱着书本嬉笑走过,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氛围。远远就看见一个年轻的黄皮肤女子站在红色遮阳棚下,白色实验服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鸽。
见面之后,确定她就是李砚宁。“曹先生?”她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学者特有的锐利,“比预计晚了七分钟。”她转身领我走进咖啡馆,浓郁的咖啡豆香气扑面而来,仿佛能驱散我一路的疲惫与不安。吧台后咖啡机发出蒸汽的嘶鸣,几个学生围坐在角落激烈讨论着课题,他们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为这个空间注入了活力。
我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李砚宁点了两杯美式。咖啡杯壁很快凝结出细密的水珠,她转动着杯子,神情严肃:“或许你该尽快回日本。我导师在学校旁有学生公寓,通过校方报备后,你可以暂时落脚。”她突然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美国号称自由国家,可是最近这片区不太平,上周有个电子专家在实验室遇袭,这类突发事件偶尔也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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