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吹拂着成都的大街小巷,万木凋零,一片肃杀。遥想建安二十四年,蜀汉人才济济,文臣武将各展其能,那番盛况如今想来,恍若隔世。
彼时的蜀汉,仿佛拥有无限的可能,而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失落与迷茫。
三、民困国虚的现实
这些还仅仅是史料中可以直接反映出来的损失。
自刘备入蜀以来,连年征战,先是与刘璋争夺益州,而后又与曹操在汉中展开激烈厮杀,接着便是发动襄樊之战,最后又迎来了夷陵之战。
连绵的战火,使得军事开支浩繁无比,蜀汉早已出现了“甲兵不充”的困境。士兵的铠甲、兵器,军队的粮草、辎重,每一项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支撑。
夷陵之战,蜀汉不仅损兵折将,更重要的是,多年积攒的军资也丧失殆尽。大量的粮草被付之一炬,精良的兵器被敌人缴获,珍贵的物资在溃退中散落四方。要重建军队,从头打造兵器,囤积粮草,其耗费更是不知凡几。
诸葛亮执政之初,“民困国虚”绝非危言耸听,而是摆在蜀汉君臣面前,无比残酷的现实。百姓们在沉重的赋税和徭役下苦苦挣扎,国家的府库空空如也,蜀汉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摇曳的破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四、南中叛乱的爆发与东吴的阴影
祸不单行,正当诸葛亮为收拾这满目疮痍的河山而焦头烂额之际,南中地区——今天的云南、贵州和四川西南部——叛乱骤起。《三国志·李恢传》载:
“先主薨,高定恣睢于越巂,雍闿跋扈于建宁,朱褒反叛于牂牁。”
高定又作“高定元”,为“越巂叟帅”,“叟”是汉晋时期对西南少数民族的泛称;
雍闿则是汉什邡侯雍齿之后,出身汉族豪强;
朱褒系朱提郡(治所在今云南昭通)人,原任牂牁郡(大致在今贵州境内)丞,后领太守,属于当地大姓。
雍闿的得力助手孟获,是朱提同乡,同样为“大姓”。
由此可见,这场叛乱并非传统印象中简单的“南蛮作乱”,而是一场由南中地区汉族与少数民族豪强共同发动的全面叛乱。
若深入分析史料,便不难发现,南中大乱并非孤立存在,其背后有着极深的东吴背景。
《三国志·步骘传》载:“益州大姓雍闿等杀蜀所署太守正昂,与(士)燮相闻,求欲内附。骘因承制遣使宣恩抚纳……”
《三国志·张裔传》亦称:
“益州郡杀太守正昂,耆率雍闿恩信着于南土,使命周旋,远通孙权。乃以裔为益州太守,径往至郡。闿遂趑趄不宾,假鬼教曰:‘张府君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不足杀,令缚与吴。’于是遂送裔于权。”
《步骘传》将这一事件系于延康元年(220年三月至十月)之前,大致当为建安二十四年事。
《张裔传》则称雍闿远通孙权发生于刘备生前。
易言之,在建安二十四年至章武二年之间,在南中地区威信卓着的豪族雍闿,便已与孙权打得火热。他甚至将蜀汉新任的益州太守张裔绑赴东吴。
孙权也投桃报李,不但授雍闿为永昌太守,更遣刘璋之子刘阐为益州刺史,驻扎于交州、益州边境。
一目了然,此时的雍闿,已然成为孙权的臣属。
而刘璋之子刘阐的出现,更是一个敏感的信号,它清晰地表明,南中叛乱正是孙权的谋划,抑或孙权至少扮演了火上浇油且趁火打劫的角色。
由此可见,虽然孙权在台面上与蜀汉使节往来,做出一副要缓和关系的姿态,但暗地里,他丝毫没有放弃“欲进图蜀”的野心。
蜀汉的白帝天险,有重兵把守,难以攻破,可南中地区却是蜀汉的软肋。一旦南中的叛乱蔓延到成都平原,孙权“极长江而有”的战略构想,便不再是纸上谈兵,而是极有可能变为现实。
五、危局下的绝望与希冀
蜀汉在大败之余又遭逢国丧,南中的大乱更是让蜀汉几乎丢失了一半的国土。
宿敌曹魏在北方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南下,给蜀汉致命一击。谁能料到,昔日的盟友孙权,此刻却在背后磨刀霍霍,企图从蜀汉的困境中渔利。
任谁站在建兴元年(223年)的旁观视角,都会觉得蜀汉大势已去。那“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苍凉景象,仿佛已然在眼前浮现。
然而,历史的精彩之处,往往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在这看似无解的危局之中,诸葛亮,这位被刘备寄予厚望的丞相,并没有放弃。
他深知蜀汉的艰难,但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他开始运筹帷幄,一方面稳定内部局势,安抚民心,恢复生产;
另一方面,积极筹备,准备应对南中的叛乱,以及来自曹魏和东吴的威胁。蜀汉的命运,在这一刻,与诸葛亮的智慧和决心,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凛冬虽至,但只要心中的希望之火不灭,春天,或许终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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