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些灾民和士兵也反应过来了,脸上的狂喜瞬间被恐惧取代!看着那肥美的鲤鱼,仿佛看到了催命符,纷纷后退,瑟瑟发抖,哪里还敢吃?
“秦…秦将军!”房玄龄急忙拉住秦战,压低声音,急得嘴唇都在哆嗦,“这…这鲤鱼…吃不得啊!这是犯禁的!要闯大祸的!”
秦战浑不在意地一摆手,声音洪亮,几乎半个营地都能听到:“怕个鸟!我大哥说了,吃!天塌下来有他顶着!救人要紧!都快饿死了病死了,还管他娘的李啊鲤的?老子抓都抓来了,难道还扔回河里?赶紧的!老房老杜,安排人收拾了,熬鱼汤!给大伙补补身子!尤其是病号营那边,多送点!”
房玄龄和杜如晦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秦哲这话说得轻松,可这…这可是公然违抗皇命啊!但看着眼前那些眼巴巴望着鱼、面黄肌瘦的灾民,再看看医疗营里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病患…两人一咬牙!
“罢了!”房玄龄猛地一跺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秦龙头说得对,救人要紧!杜兄,你我去向陛下请罪!秦将军,鱼…我们收了!立刻安排人手,处理干净,熬汤!”
杜如晦也重重点头:“只能如此了!”
命令下达,士兵们硬着头皮开始处理鱼获,灾民们则是在惶恐与对食物的极度渴望中,心情复杂地等待着。
与此同时,医疗营核心区。孙思邈和针头刘暂时从忙碌中抽身,在一处相对安静的窝棚里,对着一个严重昏迷、淋巴结肿大的鼠疫患者,紧张地商讨着。
针头刘指着患者肿大的淋巴结(鼠蹊部),语气凝重:“孙老,此乃‘恶核’!瘟毒炽盛,聚于此处!若不能及时排出毒血,疏通经络,病人必死无疑!”
孙思邈凝重点头:“刘医官所言极是!老夫以往应对此类‘恶核’,多以针灸放血,辅以犀角、黄连、生地等大寒之药清热败毒,但…效果往往不佳,十难存一…”
针头刘眼神锐利,提出了一个结合当下条件、超越时代却并未过于超纲的方法:“孙老,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刺络排毒’结合‘药液灌洗’?用火烤过的锋利小刀(简易消毒),切开‘恶核’表皮,挤出毒血脓液,再用高度酒(酒精)混合您配制的清热药液,反复冲洗创口内部!或许…能提高一线生机?”
孙思邈眼睛猛地一亮!“刺络排毒”古已有之,但结合“药液灌洗”、尤其是用那秦族特制的、杀菌效果极强的“酒精”来冲洗…这想法大胆却极具操作性!
“好!好法子!”孙思邈一拍大腿,“虽险,但值得一试!老夫这就去配药!刘医官,准备刀具和酒精!”
两位顶尖医者,一中一西,在这生死战场上,开始尝试融合彼此的知识,与死神抢夺生命!
然而,就在营地秩序逐渐建立,希望开始萌发之时——
尉迟恭负责的营地水源头附近,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和怒骂声!
不久,几名彪悍的士兵押着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的男子,来到尉迟恭和闻讯赶来的房玄龄、杜如晦面前。
“大将军!房相!杜相!”士兵头目气喘吁吁地禀报,“抓到一个杂碎!他想往水源里倒这包东西!”士兵递上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些灰白色的可疑粉末。
尉迟恭一把抢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脸色骤变:“他娘的!是砒霜?!狗日的!你想毒死所有人?!”
那男子面如死灰,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沉!投毒!竟然有人丧心病狂到要对数万灾民和朝廷大军投毒!
这幕后黑手…其心之毒,远超想象!
灾民营地的天空,刚刚露出一丝曙光,便再次被浓重的阴谋阴影所笼罩。而那一车车犯禁的鲤鱼,如同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了所有人的心头,等待着长安城那位帝王的最终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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