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上地里去找纪爱了,纪爱看出他脸色不正常,眨巴着眼睛问他;“怎么了?生气了?跟他?不值当的?”老关自然能看懂,说;“我不和他计较,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是流浪狗,找不到主人,自认倒霉吧。”
纪爱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表扬他,老关接着说;“我不想再看见他,所以我辞职了,从今往后我跟着你干了,”纪爱还是笑,点头同意,老关不干,正合她意,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时领导找来了,领导说;“干嘛呢?大白天的,你两口子秀恩爱能找个僻静的地方不,酸死人了。”
纪爱没有害羞,她放开老关,大方的向领导点头问好,老关说;“有事咱回家说,你还找这儿来了。”
领导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不耽误你俩秀恩爱,我来就是想劝你,别跟小人一般见识,我刚打完电话,汇报完,这次说什么也得把他弄走。”
老关摇头,说;“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他有心事,心事还不小,吃了几回亏了还不改,如果有下次,我不再心软,可能直接把他送进去,就这么让他走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领导说;“这次他走就走了,给他留条路,如果他死性不改,他最后弄好成什么样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老关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直给他留着机会,一直也没戳穿他,他不知道的是他后面还有影子,他们可不会手慈心软,我要是不出手,就是别人出手,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东西他舍得交出去吗?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领导大吃一惊,说;“这些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放任不管,他一个文化人好对付,那些人呢,可都是亡命之徒,别到时候惹祸上身。”
老关笑了,说;“在那里放着才不会惹祸上身,如果收起来,那家里还想安宁吗?家里除了老人就是孩子,所以宁肯丢了东西,也不能让他们打扰家里人,再说,东西是村集体的,没有证据说是谁的,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领导点头赞同老关的观点,说;“这么说他在这里还能牵制那些人,只是这不是长法,那些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他们早晚会动手。”
老关说;“不怕他们动手,谁动手了,谁就该离开了,再也不会来了,山里也该清静清静了。”
领导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有能力把它看住了,也就不说了,还是让老关去上班,每天去转悠一趟就行,老关答应经常去看看,但是不要工资了。领导笑笑说;“行,这点钱你也看不到眼里,我心里有数。”
领导走了,老关继续跟着纪爱干活,地本来就不多,自己家的地都不够纪爱一个人干的,纪爱总是把所有地里的活都干了,毕竟都是孤寡老人,出不去山的,有粮食吃,再养个生灵,种点菜,活的都挺滋润。奶奶八十多了,家里的活都是她干,爷爷要不是头几年得的那场病,他什么活也都能干。老吴时常感叹,自己比爷爷小近二十岁,都不比爷爷身子骨硬朗。老关知道老吴说的是对的,在井下干了一辈子,又湿又累,空气又不好,还能落下了好身体,有多少人这边退休,那边就打瓦了。
三天后,省里来了调查组,针对行政和技术两名主管同时互告,且态度都很强硬,所以不得不来人了。调查的结果可想而知,虽然怀疑他在干苟且之事,但是没有证据,身上经常受伤不能说明什么,他即便说是自己的皮锤捣自己的眼窝,你都没有办法反驳,总不能再让他捣一次试试吧,他在会上唱高调,也没有错,不管真的假的,他是为了工作,为了国家,他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处理好干群关系,脱离群众,和党号召的依靠群众相悖,责令他必须道歉,否则打道回府。
董教授不想回去,他的美梦还没做成,他同意道歉,为了表示诚意,他同意到老关家里去道歉,他还有一个要求,就是那个骂他的队员必须给他道歉。领导说;“咱别和小同志一般见识,我替他道歉,替所有队员给你道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吧。”
在调查组面前,董教授表现的非常大气,他也知道年轻人不会给他道歉,大不了回去,反正开除不了,所以他借坡下驴了,一摆手,说;“算了,算了,你也别假惺惺的了,谁不知道你护犊子。”调查组的人都笑了,直夸他是个高风亮节的好同志。
中午吃饭前,在调查组和领导的陪同下,董教授来到了爷爷家,老关和纪爱也在,董教授郑重其事的弯腰致歉,并说自己是一时糊涂,被年轻人气的,说错了话,希望老关不要计较,还要和以前一样回去上班。老关也只能一笑了之,然后留众人吃饭,众人摆手推辞,连坐也没坐,就告辞走了,董教授走在最后,他的目光被鸭圈里的一个破盆所吸引,虽然上面脏兮兮,看不清真面目了,他还是能看出窍门,从样式上就知道,那个盆不是现在的,但守着这么多人,他也不能细问,心里打着算盘走了。爷爷送到门口,董教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就是一个喂鸭子的食盆,不过,有些年数了,从自己记事时就有,被他惦记上了,看来家里的旧东西该归置归置了,于是爷爷有了主意,等老关送完人回来,他写了一张纸条,交给了老关,让他明天送完学生就去镇上,购置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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