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您别跟着进来了。”郝开明看着挑开帘子要进来的老妈说道,“您进来我紧张。”
“那我站在帘子外。”阮桂芳闻言退了出来,站在厚厚的棉帘子外,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大夫脱了他的衣服,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怎么了?”阮桂芳闻声担心地问道。
大夫看着病人食指放在唇边,祈求地看着自己,扬声道,“没事,没事。”
大夫看着小伙子身上的斑驳的淤青,有些日子了,忍不住小声地说道,“以后别出去打架了,看把你妈担心的。”
郝开明知道他误会了,也没辩解,只是点点头,“嗯……”
大夫将一个软木棍用酒精消毒之后,“咬着吧!一会儿疼的别咬着舌头了。”
郝开明张口咬着软木棍,闷声说道,“开始吧!”
大夫手起刀落,打折了他的胳膊……
郝开明倒抽一口冷气,真是疼的他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阮桂芳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嘎吱……嘎吱……骨茬之间摩擦的声音。
阮桂芳听得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渗人的慌。
真是度日如年,阮桂芳只听见咔嚓……一声。
“好了。”大夫的声音如天籁一般传了出来。
阮桂芳掀开帘子走到儿子身前,看着他虚脱的瘫软在特制的椅子上。
“好了,你可以慢慢的活动一下。”大夫浑身是汗的站起来,可见费了不少劲儿。
接骨医生没有力气可不行。
“能活动?”郝开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
“是啊!”大夫鼓励地看着他说道,“试试看。”
郝开明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臂,眼睛瞪的溜圆,“这么简单吗?居然能动了。”
“神奇吧!大夫对人体每块骨头组成都了然于胸。不知道练了多少了。”阮桂芳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说道。
大夫闻言笑了笑,“幸好不是粉碎性骨折。”起身出去,“我给开两副外敷的药膏,贴到骨头处,会很舒服。”
阮桂芳跟着出去站在柜台前,“不用打石膏,吊着胳膊吗?”
“如果你想的也行,不过令郎这个不需要,只要自己注意点儿就好。”大夫语气温和地看着他们说道。
郝开明穿好衣服走过来微微摇头,“不需要!我会注意的。”打石膏不知道又要多少钱?
“那个打一个夹板好了,吊着可以提醒自己,避免忘了,造成二次伤害。”阮桂芳闻言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那好!”大夫笑着点点头,年轻人冲动,还是吊着胳膊好。
大夫进了药房,在出来时,手里拿着夹板和绷带,给小伙子包扎了一下,末了绷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阮桂芳见状摇头轻笑,“多少钱。”
“你给二十好了。”大夫一边备着药一边说道,“这药你拿好了,回去就可以贴上。”
阮桂芳目光温和地看着老四,“还好吧?”
“穿衣服不用那么直挺挺的了。”郝开明看着老妈展颜一笑。
“这要是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动。这叫长痛不如短痛。”阮桂芳感慨地看着他说道,转头又看着大夫,“谢谢。”
“不客气。”大夫闻言笑着说道。
“走吧!咱们回家。”阮桂芳和他一起出了医馆,就看见还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司机看见从医馆出来的他们立马下车,“我送你们回去。”打开了车门
阮桂芳和郝开明两人坐进黄色的面包车内,“谢谢!”
“我想着你们看医生,肯定还得回去。”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所以就等了会儿,下雪天不好叫车。”
“还真是麻烦你了。”阮桂芳感激地看着他说道。
“你们去的骨科,这个大夫医术好着呢!”司机打开了话匣子,我的妈呀!真是把医生给吹的天上有地上无。
如果不是断骨接好了,阮桂芳真以为请过来的托。
听着司机唠唠叨叨一路,阮桂芳他们到家,下了车。
阮桂芳看着蹬蹬跑出来的儿子和儿媳妇,“你们怎么出来了。”
“我看见外面突然亮了,就知道你们回来了。”郝开心赶紧解释了下,看向四弟,“你怎么样?没事吧!回来就好。”
“咱们进去说话,外面冷。”阮桂芳指指院子说道。
阮桂芳他们一起回了家,站在屋檐下,跺跺脚上的雪,才挑开棉帘子进了屋。
“你们做饭了吗?”阮桂芳坐在八仙桌旁边看着郝开心他们问道。
“我们熬了些粥,冰箱里有馒头,馏一下就好了。”郝开心急急忙忙地看着四弟,“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签证到期了没有续签,被遣返回来了。”阮桂芳朝他们摇摇头,别打听了,“活着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妈说的对。”郝开心闻言忙不迭地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活着就好。
“也不是不能说的。”郝开明闻言黝黑的双眸看着他们,心中一暖。身体后倾靠在高高的椅背上眼神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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