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状元,接我的香囊!”
“姚尚书尚未娶妻吧?我家有个妹妹……”
姚庆临原本从容的姿态顿时变得有些狼狈,他一边躲避着飞来的香囊,一边试图维持尚书威仪,那模样,看得屏风后的慕朝歌忍俊不禁。
而醉仙楼和“楚留香”两边的伙计已经又吵了起来。
“赢了赢了!三局两胜,是我们赢了!”
“呸!要不是邓先生中途走了,胜负还未可知呢!”
“输不起是吧?”
酒判们心力交瘁地劝着架,一场好好的斗酒大赛,最后又以混战收场。
屏风后,慕朝歌的目光却落在了龚蹈袭身上,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下一个,该轮到这位龚侍郎了。”她轻声自语。
尉迟澈挑眉:“你又打什么主意?”
慕朝歌但笑不语,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收服这位吏部侍郎了。
毕竟,整治官场,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而此刻的龚蹈袭,突然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他环顾四周,却只见龚长恭还在那喋喋不休地安慰他,说得全是些不着调的话,让他心情更加糟糕了。
……
十一月初八,京城落了今冬第一场雪。
慕朝歌站在御书房的窗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这场雪来得比往年早了近半个月,让她立刻想起了原着中那场特大的雪灾。
“在看什么?”尉迟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如今已习惯了用慕朝歌的身体行动,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她特有的慵懒。
慕朝歌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下雪了。”
尉迟澈走到她身边,也望向窗外:“是啊,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早。瑞雪兆丰年,这是吉兆。”
“吉兆?”慕朝歌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陛下可知道,这场早来的雪,意味着什么?”
尉迟澈被她眼中的寒意惊住,收敛了笑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接下来的冬天,会比往年更加寒冷。”慕朝歌的声音低沉,“意味着会有无数百姓受冻挨饿,意味着会有灾民流离失所。”
她顿了顿,继续道:“更意味着,有人会借此机会,大发国难财。”
尉迟澈神色一凛:“你是说……”
“晋王尉迟瑾,还有吏部尚书胡一冰。”慕朝歌一字一顿,“之前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旦雪灾严重,他们就会拦截赈灾物资,抬高粮价,甚至煽动灾民闹事,制造民变。”
这些都是原着中的情节,慕朝歌记得清清楚楚。
那场雪灾导致数万人冻死饿死,灾民暴动又造成大量伤亡,最终却成全了晋王和胡一冰的野心。
尉迟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可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慕朝歌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地图,“我已经让苟富贵提前收购了大量的粮食、木炭和冬衣。同时,运河的修建也在加快进度,确保赈灾物资能够顺利运输。”
她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这些地方,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一旦雪灾严重,立即开仓放粮,设置暖棚,绝对不让悲剧重演。”
尉迟澈看着慕朝歌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女子,明明可以安享荣华富贵,却总是想着百姓疾苦。
他暗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倾尽全力护她周全,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既然如此,朕也会全力支持你。”尉迟澈郑重道。
慕朝歌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龚蹈袭那边,我也该去会会他了。”
…………
京城最大的酒楼雅间内,龚蹈袭和龚长恭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
“爹,陛下突然召见我们,所为何事?”龚长恭小声问道。
龚蹈袭摇摇头,心中同样忐忑。
自从斗酒大赛那日,邓洵被屏风后的神秘人“拐走”后,他就一直惴惴不安。
今日突然接到宫中太监传旨,说是陛下要请他们用膳,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不管所为何事,切记谨言慎行。”龚蹈袭叮嘱儿子。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一身常服的慕朝歌走了进来。
龚家父子连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慕朝歌摆摆手,径自在主位坐下,“今日只是家宴,随意些就好。”
话虽如此,龚家父子哪敢真的随意?两人战战兢兢地坐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很快,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慕朝歌却只是默默地吃着,一句话也不说。
这种沉默让龚蹈袭更加不安,他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慕朝歌冷淡的眼神制止了。
一顿饭下来,慕朝歌始终没有提及正事,只是偶尔问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龚蹈袭感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不停地猜测陛下的真实意图,是警告?是试探?还是另有深意?
直到用膳结束,慕朝歌起身准备离开时,才淡淡地说了一句:“龚爱卿,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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