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枝扭头求助:“可汗!”
忽必烈迷迷糊糊地指着真金嘲笑:“自作多情,哈哈哈哈,自作多情!”
凌枝眯起眼睛偷乐。
真金忍了忍,不得不收了手。
凌枝赶紧溜到忽必烈面前:“还要来吗?”
忽必烈快要不省人事了,手挥挥:“不来了,下次,下次。”
凌枝歪一下头:“嘿,好。”
她往座位跑,脚下突然一崴,眼看就要滚地,身子及时被人护在了怀里。
“我送你回去。”真金口吻很轻,他开始懊悔自己刚刚反应过度,把她吓跑了。
“别!”凌枝赶紧将真金推开:“王子,您忘了,来时我吃了东西的,没喝多。”
“我们不是顺路吗?”
“也对。”凌枝瞅忽必烈一下,忽必烈完全眯眼了,躺在椅子上似乎是睡着了。
“那我们走吧。”她赶紧溜,再喝下去她就是真的要上天了。
走出灼华屋门口,一股秋风袭来,凌枝抱紧双臂浑身打了个摆,简直是被吹了个透心凉。
真金关心道:“还好吧?”
凌枝摆摆脑袋,真金歪头看了她一眼,微有笑话道:“还挺厉害,能把我们可汗喝趴下的人可没几个。”
凌枝比起三根手指头:“三成。”
真金把她手指头按下:“别浮夸了。”
凌枝抿嘴笑了起来:“不是可汗不能喝,而是他今夜高兴,愿意就那么舒服地睡去。”
这话真金认同,再歪上头去,正好这时,凌枝也歪起头在看他,四目倏忽间碰撞上,他眼睛里对凌枝的喜欢没来得及收住。
凌枝发觉到了,倏地闪开。同时心下懊恼,她刚刚是不是对真金干了啥?
“咳。”真金润润嗓,假装自然地找个话说:“冷不冷?”
凌枝顺着杆子走:“不冷。”
“喝多了吗?”
“没有。”
沉默。
走了会儿。
“凌枝。”
“嗯?”
“还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吗?”
“什么话?”
真金顿了顿,还是没问。
问了又怎样?反正答案又不是他!
继续走。
“凌枝。”
“王子。”凌枝突然定住身:“我到了。”
“到……了?”真金仰头望,果真是到了。
怎么冷不丁就到了?
“那好,你去歇息。”
“多谢王子相送。”
凌枝回屋打开箱子取衣裳,她一身酒气,准备洗个澡。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叮铃铃的声音,还以为听错,手继续扒拉,真的有。
是一个红色的小铃铛,且是凌霄花的样式,小吊坠就是凌霄花的小漏斗。
赵砚:“你是不是喜欢凌霄花?”
凌枝鼻尖一酸,不争气的眼泪想要掉下来。
这箱子是赵砚给准备的,她以为就是一些换洗的衣裳,每次都是在上面随便取过两件,今夜要不是喝多,她都不会乱扒拉。
她不是喜欢凌霄花,她是因为凌霄山啊。
可他以为是,他记在了心上。
凌枝耸耸鼻子,把铃铛扣在腰身一侧,感觉好烫手。
寂静昏暗的房间,醉酒的姑娘翩翩起舞,腰间铃铛绽放出热烈恣意的歌声,同她心中思念的呐喊,直上云霄,红艳如火。
——
夜黑如墨,心事如星。
亭子口的真金两手叉腰,来回踱步。
小碎步跑来的阿古见他兴致不高,便问道:“皇太子,这是酒没喝尽兴?”
真金不理睬,越走越焦躁。
凌枝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赵砚?
阿古:“皇太子,夜深了,回去吧。”
真金:“……”
阿古:“哎哟,您这是怎么了?”
“去去去。”阿古念得真金更加烦躁,一出手把他推了老远。
真金望向望江亭的二楼卧房,窗帘挡着,他什么也看不到。
阿古凑上,随着望去:“皇太子,您又看上这个了?”
“什么叫又?”
“您之前,不是看上了那个算卦的吗?”
“她就是那个算卦的啊。”
“啊?”
真金将阿古大张的嘴巴捏闭合住:“你要是敢多嘴,我就打死你。”
阿古可劲眨眼。
真金松了手,阿古拘身在一侧,半晌,小心翼翼道:“那个算卦的,不是男的吗?”
遭受到的是真金的一个眼神袭击。
阿古立马沉头,不敢八卦了。
又半晌,又小心翼翼道:“到底何时回去呀?”
早夜深了,按往常习惯,他们都不知道做了几个梦了。
真金微有坏笑道:“困了?”
阿古点头。
“那好,我回去睡觉,你在这守着。”真金说着就走。
阿古茫然地跟了两步:“为,为何?”
真金不理他,越走越快。
阿古不得不大声一点:“守什么呀?”
真金怕动静太大吵到凌枝,回来敲一下阿古的脑袋:“听声音,听她有没有吐?”
阿古样子委屈极了。
真金白了他一眼,抽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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