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学校老照片引发的“记忆渗透”事件后,事务所迎来了一段相对平和的时期。日常的委托依旧是找猫、调解邻里噪音、帮老人找回误放的养老金存折之类充满烟火气的“小事”。这些委托琐碎,却让林小满等人得以在实践中不断锤炼对自身能力的掌控,尤其是对“小事能量”那份细腻的感知与引导。
老周的双手在静养和赵姐偶尔送来的一些温和能量滋养下,缓慢而坚定地恢复着。虽然距离完全康复尚远,指关节在阴雨天仍会隐隐作痛,精细操作也远不及从前,但至少褪去了那层令人心碎的灰白色,恢复了部分血色和知觉,能够进行一些诸如端茶倒水、翻阅资料的轻度活动了。他依旧习惯性地戴着那副白手套,更多是作为一种保护,而非必须。
更重要的是,经历了洋房和照片事件的洗礼,老周身上那份属于老匠人的沉静与智慧愈发凸显。他不再仅仅是力量的象征,更像是团队的定盘星和精神的引领者。
这天傍晚,事务所正准备打烊,门被猛地推开,带着一身初夏微热的空气和焦急的气息。来人是附近菜市场的管理员老马,一个皮肤黝黑、嗓门洪亮的中年汉子,此刻却满头大汗,一脸愁容。
“林老板,周师傅,各位,帮帮忙吧!”老马顾不上客套,语气又快又急,“我们市场那个公共厕所,就靠西头那个,出邪乎事儿了!”
据老马描述,那个厕所近半个月来,变得“极其不受待见”。不是硬件问题,水管畅通,打扫也及时,但无论是摊贩还是顾客,只要一靠近,就会莫名感到心烦意乱、焦躁不堪,甚至引发了好几起因为排队、溅水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的口角,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有人私下传言厕所“不干净”,闹情绪。
“再这样下去,都没人愿意去那边了,影响生意啊!”老马搓着手,很是苦恼。
一个公共厕所,聚集的不是阴魂不散的记忆,也不是强烈的执念,而是……负面情绪?林小满和老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趣。这似乎是一种新型的、更普遍也更具流动性的“能量淤塞”。
“去看看。”林小满当即决定。
菜市场已经收市,显得空荡而安静,空气中残留着蔬菜清甜和鱼腥混合的复杂气味。西头的公共厕所孤零零地立在暮色中,白瓷砖的外墙在夕阳下反射着微光。
尚未靠近,一种熟悉的粘稠感便隐隐传来。与“逸庐”的历史厚重感不同,这里的能量场更“新鲜”,更“躁动”,充满了抱怨、不耐烦、匆忙间的火气以及各种细微的负面情绪,如同一个不断散发着低频噪音的污染源。
苏晓的探测器证实了这一点:“高浓度的、低强度的、混杂型负面情绪能量沉淀,主要以‘焦躁’和‘厌烦’为主。能量结构松散,但覆盖范围较广,持续散发着精神干扰波。”
顾小飞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好家伙,这味儿……不光是物理层面的吧?感觉脑子都嗡嗡的。”
夏晓星也皱着小脸:“这里……让人感觉好着急,好想发脾气。”
林小满集中精神,超清视力下,能看到厕所周围,尤其是入口和通风口处,萦绕着一层淡灰色的、如同油污般的能量薄雾,正是这些能量,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一个靠近的人的情绪。
老周站在几步外,戴着白手套的手虚按在空气中,感受了片刻,摇了摇头:“格个(这个)……像油烟机里的油垢,天天炒菜,日积月累,黏答答的。光靠‘梳理’或者‘安抚’,怕是事倍功半。”
他看向林小满,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小林,记得阿拉(我们)弄那个十字路口吗?小飞在里面‘搅动’能量。格个(这个地方),能量是‘死’的,沉下来的。阿拉(我们)能不能……把它‘引’出来,化开?”
“引出来?”林小满若有所思。他回想起处理十字路口时,顾小飞的瞬移确实起到了扰动作用。但这里的能量性质不同,更加惰性,也更分散。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林小满的脑海。他看向老周,眼神亮了起来:“周大爷,也许不用‘引’。我们可以……‘反向疏导’?”
“反向疏导?”众人都看向他。
“对,”林小满解释道,思路越来越清晰,“这里的负面情绪是因为环境和人的行为共同作用,沉淀下来的。我们能不能,主动制造一些积极的、温暖的‘小事能量’,像清水冲刷管道一样,把这些‘油垢’稀释、带走?”
这个想法极具创造性!它不是对抗,也不是安抚,而是用一种更根本的、基于能量性质的方式,去进行置换和净化!
“有道理!”苏晓第一个表示赞同,“根据能量守恒和情绪场理论,积极情绪能量确实可以对同频域的负面能量产生中和与覆盖效应。关键是找到足够强度且匹配的‘积极能量源’。”
老周琢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格个(这个)法子好!因势利导,勿伤根本。阿拉(我们)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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