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的灵气稻穗在“洗罪坛”的肉身纹上骤然泛出灰光时,正望着坛中显形的十七道“罪浊咒”褐纹。这些由赤阳教“贬身使”布下的邪纹,正将村民的“肉身灵脉”蚀成污流——虎娃的雷火灵气在褐纹中凝成黑焰,少年望着掌心灼烧的“罪字纹”瑟瑟发抖;李寡妇的擀面杖纹被“浊脉符”缠成黑绳,坛顶的“净身铃”渗出靛蓝,显形出“肉身皆罪”的棘心幻象。
“都是罪人身体是稻种裹泥的实,”他的低语震得坛边的“净浊蝉”振翅欲裂,蝉翼上的罪身纹显形出初代护田人“以身载道”的残卷,“泥裹种而生,罪附身而修,邪祟却把肉身说成‘万恶的囊’——咱偏要让道心,像稻种破泥,泥是养,罪是砺,破则成苗。”
虎娃攥着泛黑的雷火弓,掌心的罪字纹正往灵脉深处钻:“柱哥!贬身使说‘咱的肉身天生带罪,修再多也成不了仙’,”少年的雷火在褐纹中烧得噼啪作响,“秋生哥说,他们在咱的肉身纹里掺了‘自厌砂’,现在村民都不敢运灵气了,说‘一动就是在滋长罪业’,连护灵田都怕脏了地!”
禾心跪在肉身纹边缘,她试图用禾纹灵气缝合被褐纹撕裂的《洗罪真解》,指尖触到的“肉身篇”竟化作噬身的浊虫:“这些‘弃身经’全是蚀骨毒!”她的声音带着肉身被啃噬的闷响,“‘以身证道’成了‘以身载罪’,‘肉身是舟’成了‘肉身是牢’——赤阳教把‘身体’说成‘修行的障碍’,骗咱厌恶自己的骨肉,忘了灵田的稻要亲手种,道要亲身证!”
李寡妇的擀面杖重重砸在洗罪坛,褐纹顺着杖身往她的“炊身”钻,她却猛地将杖尾按在自己布满老茧的掌心:“你老娘当年生你的时候,”杖身的浊纹突然被血温烫退半寸,“说‘娘这身子骨,生得出你,也种得出粮,有罪没罪,看手做啥’——现在这邪祟,偏把怀胎的血说成罪,把种粮的汗说成浊,简直是拿咱的肉身当破烂踩!”
王大爷的火铳对着褐纹喷出稻烟,烟圈刚要凝成“净身符”,就被“肉身皆浊”的虚影冲散:“你爹曾用铳火熔了外乡人的‘厌身符’,”老人的烟袋锅敲着肉身纹的“载道痕”,“说‘铳身锈是锈,能打狼就是好铳;人身罪是罪,能护村就是正道’——现在这痕被邪祟凿成了‘罪坑’,连自己的手都嫌脏,还咋握锄头?”
陈二柱的指尖抚过载道痕,灵气稻穗突然化作老娘的木雕,在褐纹中显形。木雕的手掌按在虎娃泛黑的灵脉上,显形出十二年前的接生夜:老娘用擀面杖挑开他带血的襁褓,血珠滴在灵田竟催出嫩芽,“柱儿,”虚影的声音混着血脉搏动的实响,“肉身带罪如稻种带泥,泥不是为了埋了种,是为了养它生根;罪不是为了困了身,是为了让道心在打磨里更亮。”
“先认罪身实。”陈二柱的灵气稻穗轻轻一抖,“洗浊汤”化作万千光丝,顺着罪浊咒的纹路逆流而上。虎娃的雷火灵气紧随其后,在每道褐纹刻下“承”字,雷光所及之处,黑焰竟泛出金芒:“原来不是‘肉身该弃’,”少年盯着掌心罪字纹里透出的光,“是贬身使让咱信了‘罪是枷锁’,忘了生身的血能育稻,炼体的痛能强脉,这些‘罪’,本就是修行的料!”
“再铸载道基。”禾心的禾纹灵气从肉身深处引来“承罪露”,少女的指尖在坛中织出“身道阵”:“赤阳教不懂,”她的声音混着露水滴落的清响,“咱的修行是‘以罪为梯’——虎娃的雷火伤过无辜,才懂‘控火需慈’;李婶的炊身累出伤病,才知‘劳作有节’,罪是教训,不是末日,承住了才能往上走。”
李寡妇的擀面杖虚影敲在洗罪坛的“自厌核”,褐纹溅起的浊雾竟化作承罪稻种,显形出老娘接生时的场景:“看见这血痕里的‘生道纹’没?”她的语气陡然清亮,血痕在坛中凝成新芽,“你老娘当年说,‘血是罪也是生,就看你用它来杀人还是救人’——现在该让这纹,把肉身里的罪,全炼成道的养分!”
秋生的指尖在《洗罪真解》上划出“承罪咒”,将洗罪坛的肉身纹转化为“砺道石”:“真正的净身,”他的声音混着书页燃烧的轻响,“在虎娃的雷火焚尽邪念却不伤无辜的克制里,在李婶的老茧磨破又长却始终握杖的坚韧里,在柱哥的肉身承住百毒却护得灵田的担当里——都是罪人身体,不是说该自弃,是说这身体本就带着修行的考题,答好了就是道器。”
暮色降临时,罪浊咒的褐色开始褪散。李寡妇的洗浊汤化作小稻人,用擀面杖虚影抚平每道自厌的纹;王大爷的火铳烟凝成“承罪印”,将自厌砂震成飞灰;秋生的《洗罪真解》在承罪光中绘出新图:陈二柱与村民们的肉身纹上,罪浊正化作稻肥,滋养着道心的嫩芽,下方注着:“身如稻种,罪如泥污。泥裹种生,罪砺道成。弃身者亡,承罪者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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