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审讯室的灯光依旧冷得刺骨，沈砚被押坐在铁椅上，双手戴着手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脸上的疯狂褪去大半，只剩下被抓捕后的颓丧，但眼底深处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陈默将那份写有商界大佬名字的名单拍在桌上，声音沉如惊雷：“这份名单上的人，你都给他们送了毒香水？目的是什么？”
沈砚的目光在名单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送？我可没那么好心。这些人都是纪氏集团的竞争对手，也是当年逼得我导师跳楼自杀的元凶。‘幽蓝’不仅能帮纪池挽救资金链，更能帮我报仇。”
“你导师？”叶清欢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你合成‘幽蓝’毒剂，不只是为了利益，还有私人恩怨？”
沈砚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猛地抬头：“没错！我导师一生致力于化工研究，却被这些商人利用，窃取研究成果还倒打一耙，最后走投无路选择了自杀！纪池找到我时，说能帮我报仇，我才答应帮他合成‘幽蓝’！”
陆禹白坐在一旁，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可你后来为什么要和吴悠合作？你明明知道，她是纪池的未婚妻，帮她就是背叛纪池。”
“背叛？”沈砚冷笑一声，“纪池从来没信任过我，他一直派人监视我，还想在毒剂合成成功后杀我灭口。吴悠找到我时，说她能帮我拿到足够的证据，让这些商界败类和纪池一起付出代价，还能给我一笔钱，让我远走高飞。”他顿了顿，眼神黯淡下来，“我本来想和她合作，拿到证据后就离开云城，可没想到纪池动作这么快，直接在宴会上杀了她。”
叶清欢拿出吴悠笔记本夹层里的密码纸条：“这串密码是你交给吴悠的？里面储存的是‘幽蓝’毒剂的完整资料，还是你导师被陷害的证据？”
沈砚的目光落在密码纸上，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两者都有。我把‘幽蓝’的完整合成公式、稳定剂配方，还有当年那些人窃取我导师研究成果的证据，都存在了一个加密U盘里，这串密码就是解锁密钥。我本来想在订婚宴当晚，和吴悠交接U盘，可她却出事了。”
与此同时，技术室里的林念恩已经破解了那串密码。他兴奋地对着对讲机大喊：“清欢姐，陈队！密码破解成功了！U盘的备份数据找到了，里面真的有‘幽蓝’的完整资料，还有一份当年的商业阴谋证据，涉及好几个上市集团的老总！”
陈默立刻让林念恩将证据传输到审讯室的电脑上。当屏幕上显示出那些窃取研究成果的合同、转账记录时，沈砚的情绪再次失控，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看到了吗？这些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全是肮脏的交易！我导师的心血，就这样被他们当成谋利的工具！”
叶清欢看着屏幕上的证据，心中了然。吴悠之所以要变更婚前财产协议，调查纪氏化工的财务，不仅仅是发现了纪池挪用资金的秘密，更是因为掌握了这些足以撼动整个云城商界的黑料。而纪池杀她灭口，也不仅仅是为了掩盖毒剂的秘密，更是怕她曝光这些黑料，让纪氏集团万劫不复。
“那编号39到45的幽兰香水，你到底送出去了多少？”陈默追问，“那些收到香水的人，是否已经出现中毒症状？”
沈砚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送。纪池杀了吴悠后，我知道自己暴露了，只能先找地方躲起来，重新合成稳定剂，想拿到证据后再做打算。那些香水都还在红枫废弃工厂的实验室里，没有被送出去。”
叶清欢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可我们在工厂里只找到了编号40到45的香水，编号39的那瓶不见了。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闪烁：“我不知道……可能是在你们抓捕我时，不小心弄丢了，也可能是被别人拿走了。”
他的慌乱没有逃过叶清欢的眼睛。“你在撒谎。”叶清欢语气坚定，“编号39的香水里，应该添加了高浓度的‘幽蓝’毒剂和稳定剂，是你用来防备不测的‘杀手锏’，你不可能轻易弄丢它。说，你把它交给谁了？”
沈砚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却始终不肯开口。陆禹白看出了他的顾虑，缓缓开口：“你现在已经被抓了，就算藏着编号39香水的下落，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那瓶香水落入他人之手，很可能会造成更多无辜的人死亡，你难道想让你的导师，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
这句话戳中了沈砚的软肋。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把它交给了一个叫张艺佳的女人。她是我导师的女儿，也是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人。我本来想让她拿着这瓶香水，作为最后的防备，如果我出了事，就让她用这瓶香水要挟那些人，保护好自己。”
“张艺佳？”陈默立刻让江毅查询这个名字，“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的具体地址。”沈砚摇了摇头，“我们一直通过加密邮件联系，她只说自己在云城，但从来没告诉过我具体位置。我最后一次联系她，是在订婚宴当晚，告诉她吴悠出事了，让她暂时不要露面，等我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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